利爭斗的中心,而鴻蒙王,身為朝中一品軍候,手握重兵的王爺,一向厭憎朋黨之爭,是朝中少有的“潔身自好”的王公貴族,也是這兩個派系都敬重的人物,某種意義上來說,甚至能在某些時候平衡那兩方。
此時看到一向只愿下棋彈琴的顧太傅居然寫下一個元字,鴻蒙王的心底無數思緒紛雜。
他看著顧太傅,慢吞吞的說“難道這幾年來,本王都看走眼了不成?”
顧太傅捋著胡子輕笑“承蒙王爺抬愛,然而顧某也只不過是個凡俗之人,也會有為難而不得不選擇的時候。”
鴻蒙王臉色慢慢冷凝,“如果你是來幫元家那糟老頭子說項的,本王勸你不要開口!”
顧太傅說“王爺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
鴻蒙王冷笑“本王看,沒這個必要。”
鴻蒙王和元太師雖都是真心實意為了朝廷好,但因為觀念不同,導致政見屢屢不和,算得上是朝中勁敵,再加上和薛家牽連的幾件事情,元太師的做法讓鴻蒙王更是對這個人沒有好感,當面都罵老匹夫,此時已經打算起身離開。
“王爺!”顧太傅起身,把鴻蒙王攔住,“不知王爺可聽過皇上病榻上立下的關于選元家女為皇后的圣旨?”
“聽過又如何?是覺得元家以后就要成為皇親國戚飛黃騰達了,所以本王就該俯首帖耳去支撐不成?想做皇親國戚,也要看,是不是有那個命!”
“如果元家真有那個命呢?”
“什么?”鴻蒙王怔住,定定的看著顧太傅。
顧太傅說“元家有女,還未婚配。”
鴻蒙王面色又是一變,“元家不是沒女兒嗎?”
“當年太師的兒媳懷孕,恰逢薛貴妃榮寵正盛,卻生下天生有不足之癥的獻王,且篤信天象之說,算出元家兒媳腹中孩子天生異命,刑克皇子,要將那嬰孩溺殺,太師驚聞消息,立即將孩子送走,又找了差不多時辰出生的一個死嬰代替——當年的那個孩子,如今已經被找到,年方十八,如今就在京中。”
鴻蒙王沉默了半晌,“所以,顧老今日約本王出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王爺,薛家勢大,人所共知,如果讓獻王登上大寶,薛家只會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就算獻王生性悲天憫人,才華無雙,可他畢竟是貴妃的親生子,和薛家血脈相連,而薛家之禍,只有徹底的清洗才能還一個清明社稷,而且,獻王的身體……雖然有瀟然調理,可天生的不足之癥是絕無法根治的,必定力不從心,最后只會讓薛家之禍愈演愈烈。”顧太傅沉聲說“獻王絕非最佳人選。”
鴻蒙王反問“獻王不是最佳人選,誰是?你孫子那臭小子?別人不了解他的心思,你還不了解嗎?他根本不想留在京城,不想和京城有絲毫聯系,他絞盡腦汁的想離開這里——”
“可能嗎?”顧太傅輕輕說“王爺覺得,可能嗎?”
“……”
“他是皇室血脈,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去,這一點都無法磨滅,而這個血脈,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所走的路只能有一條——只能進,不能退,否則,獻王上位,薛家安能讓我們這些和瀟然有著密切關聯的人瀟灑自如?”
鴻蒙王沉默半晌。
他歷經幾朝,見過的政局更迭為數不少,當然明白,退一步就等于放棄,不但自己一敗涂地,還可能牽累旁人無辜赴死,他雖然答應要替顧瀟然保京城一切安穩,可若真的獻王上位,薛家掌控大局,他真的能把所有人都保得住嗎?
就算真的能保得住,那個時候,他也會身不由己的陷入朋黨之爭,或許,根本無法控制局勢。
他深知自己的短處。
他是縱橫沙場的鐵血將軍,但玩陰謀手腕,他的確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可顧瀟然的想法他清楚而明白,顧瀟然是不愿意留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