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別開臉,側(cè)枕在顧瀟然的肩膀上。
顧瀟然以為她想到了不高興的事情,手上加快速度,語氣卻溫柔好聽“雖然我用了一些止痛的藥,但這些傷勢有些重,如果疼的話你就說一聲。”
其實魚薇薇現(xiàn)在這個姿勢是不太適合換藥包扎的,但顧瀟然體諒魚薇薇的“心情”,即便姿勢不對他那修長的手指也翻轉(zhuǎn)靈活,很快就把所有布帶全部拆下,目不斜視的上藥。
略有些冰涼的手指碰觸上溫熱的肌膚,輕輕的涂抹上好的生肌玉露……分明只是在上藥,可那種感覺,卻讓魚薇薇的心跳不斷失速。
魚薇薇暗罵自己真是不爭氣,咬緊牙關(guān)閉上眼,只希望折磨人的事情趕緊結(jié)束。
但傷處太多了,尤其是腰腹上,雖然顧瀟然的動作不慢,但是等包扎好了腰腹上的傷,魚薇薇已經(jīng)渾身無力,暗暗翻起白眼來,臉上更是如火燒一樣的泛了紅。
包扎完了腰腹上,就是腿以及胳膊上的傷口,此時魚薇薇早沒了一開始的大方,后悔自己讓顧瀟然換藥了。
她別開臉,把自己的臉隱在床帳邊上,此時時辰已晚,屋內(nèi)只點了一只蠟燭,放的位置還有點遠,導致屋內(nèi)的燭光昏暗,她臉隱入床帳中之后,顧瀟然看不到她的臉色,只以為她回想起了好多不好的事情,頓時心底無限陰沉。
兩人就這么各懷心思的換了藥。
魚薇薇看著顧瀟然在她的大臂邊上系住了最后一處傷口的紗布,面色冷凝平靜,完全一副君子模樣,反觀自己,竟然從頭到尾心猿意馬……魚薇薇郁悶死了,縮回了被子里,小聲說“我……我有點累了,想睡……”
“好。”可他明知魚薇薇才睡了這么久,哪兒來的那么多瞌睡?顧瀟然頓了頓,“我陪你嗎?”
魚薇薇好想說你趕緊走。
但她心猿意馬也不是人家的錯,是她沒定力,是她想法多,總之都不是顧瀟然的錯,而且她心底其實也不太想讓顧瀟然走,經(jīng)歷了那么一場,后怕總是有的,繾綣更是不必說,她不想和顧瀟然分開。
魚薇薇主動拉住他的手“好。”
顧瀟然便坐在了床邊上陪著她,低聲問“會不會太亮?”他本想直接滅了燭火,但是怕她害怕,還是多問了一句。
魚薇薇用力點頭“太亮了,滅了蠟燭吧。”
顧瀟然便袍袖一動,將蠟燭滅了,魚薇薇暗暗松了口氣,這樣他自然看不到自己的臉上的異常,而松下去的這口氣聽在顧瀟然的耳中又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魚薇薇拉了會兒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腦子里一直回想起剛才換藥時候的情境,尤其是他的指腹碰觸到她傷口以及肌膚時候的感覺來,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趕忙把顧瀟然的手丟開,整個人縮到被子里去了,心里不斷的念經(jīng)嘀咕“魚薇薇啊魚薇薇,你要不要臉啊,都在想些什么?瘋了瘋了瘋了……”
顧瀟然則蜷了蜷手指,眼神無比陰沉。
可他怕引起魚薇薇什么不適,靜靜的靠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但手卻不輕不重的拍著她的肩膀,讓她知道他一直在。
魚薇薇到底是睡了一日一夜,哪里困?躺了好半晌,一點困意都沒有,那些心猿意馬的心情也散了許多,她猶豫的說“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顧瀟然溫聲說“我當時在宋旭家中,守門的譚伯發(fā)覺不對,去回報了我,我便找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你在宋旭家中做什么,是幫他培植水青藍嗎?”
“沒有,是有一些別的事情……生辰宴那天之后,我看得出來你心情很不好,便想能找一個折中的法子,宋旭在京城有些能耐,所以找他去商量。”
“……”魚薇薇頓了頓,說“太師說,你……是個皇子,是真的嗎?”
“嗯。”
“你的秘密,就跟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