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平欠了欠身,有小太監從外面進來,低聲對李平耳語了幾句,李平啊了一聲,趕忙欠身對盛通皇帝說“皇上,閆墨來了。”
閆墨是盛通皇帝專屬影衛血滴子的統領,此時來見,想必是薛芙那件事情有了頭緒了。
“傳。”盛通皇帝起身前往內殿。
李平退了出去,少頃帶閆墨也進到了內殿。
閆墨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魁偉,進到內殿之后跪地叩頭“卑職見過主子。”
“嗯。”盛通皇帝盤膝坐在鋪著明黃色軟墊的羅漢穿上,手上把玩著十八子,“說吧。”
閆墨似有些猶豫。
盛通皇帝頗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怎么,還有難言之隱了?”
“……”閆墨又沉默了一瞬,才說“薛芙之事,卑職已經查探清楚,太師為元家錦瑟小姐辦生辰宴的那日,錦瑟小姐拉扯薛芙,導致薛芙丟了顏面懷恨在心,后來薛芙設計抓住了元家小姐,想要給她教訓,同時駁回臉面……因為當時在場的人沒有活口,所以具體的情形并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元翼曾帶飛龍衛去救過元小姐,而且,傷害薛芙的人另有其人。”
“何人?”盛通皇帝眉眼聳動了下,心也微微往下沉,閆墨從十二歲進入血滴子,一路艱難攀升到統領的位置上來,這么多年來辦事妥帖,對盛通皇帝更是忠心耿耿,什么時候說話這樣吞吞吐吐過?
閆墨說“太傅養子,顧瀟然。”
逸仙居里,顧瀟然和魚薇薇坐在院子里修剪七瓣梅。
魚薇薇拿著剪刀,在一支七瓣梅的邊緣比劃了下,皺著鼻子說“這些七瓣梅好嬌貴的,隔兩三日就要修剪也就罷了,剪下來的枝丫還養不活。”最近剪下來的廢枝,只有一株培育出了根須,其余的全白費了功夫。
“因為嬌貴難養,所以藥用效果更獨特。不過說起這個……你回到太師府后,如何和太師已經姜夫人他們相處?”
“為什么忽然問我這個?”
顧瀟然難得有些神色復雜的說“昨日,皇上忽然要送我好多盆栽,我婉拒了,看得出來他有點失望。”
“真的嗎?”魚薇薇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那看的出來,皇上還是很在意你的,不管怎樣,他既是皇上,也是一個父親,想來就是想對你好一點吧……唔……”魚薇薇想了想,說“在太師府的時候,太師的話,冷冰冰的,對我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姜夫人的話,很認真吧,很關心我,會做食物給我,還會給我準備好多穿戴的東西,他們應該都是想要彌補這么多年欠下的情分,只是……已經有點晚了,性格已經形成,情感歸屬也有了,所以對于親情,父母的關懷期待感變低……我也會感動,覺得她是個好母親,但僅此而已。”
顧瀟然點點頭,期待感這一類的詞匯他是第一次聽,但魚薇薇說的話他聽懂了,而且深以為然,不是他冷漠,而是……心性真的過了那個階段。
他抬起眼眸看著魚薇薇,發覺不知不覺間,自己愿意和她多說一些,甚至關于自己的情緒,也愿意和他有一些分享了,魚薇薇是他喜歡的人,同時也像是他的親人,只要和她在一起,總覺得很親近,很安心,就想一輩子這樣好好的保護她。
魚薇薇被他看的不太自在,低聲問“干嘛呀,我臉上有花兒嗎?”
“嗯。”顧瀟然笑著說“有,比七瓣梅還好看的花,好看。”
魚薇薇啐了一聲神經,臉如火燒,心里直嘀咕啊,這個人居然會調情了,不得了,太嚇人!
……
第二日早起后,顧瀟然為魚薇薇檢查過傷勢,確定腿上的傷不斷好轉,才放心的準備進宮的事情。
魚薇薇拉著他的衣擺說“江華,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
“什么?”他半側著身子。
“你看,我的腿傷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