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沉默了些許,這里人多眼雜,實在不該是大家小姐該來的地方,但她最近跟著魚薇薇,也深切的了解了魚薇薇的性子,那就是只要她打定主意的事情,別人是絕對勸不回去。
夏紅深深的吸了口氣。
因為魚薇薇開鋪子的事情,她可謂是頭疼無比,不但要幫魚薇薇跑各府送冊子,還要盯著魚薇薇不能隨意出門,去一些不該去的地方——因為有一日,魚薇薇竟然突發(fā)奇想,說想去瞧瞧紅館里的姑娘都用什么首飾,嚇得夏紅當即面色就白了,雖然后來魚薇薇說開玩笑,但夏紅卻記下了,寸步不離的盯著魚薇薇,這段時間下來可謂心力交瘁。
她也不是沒想過找別人來管管魚薇薇,但整個元府,能管得了魚薇薇的只有元太師。
她幾次三番的想去見元太師說明情況,然而都沒見著人,元太師太忙了。最后她沒了辦法,只好寫了一封請見信,把事情大概稟報了一番,并表達了想讓元太師對魚薇薇進行一定約束的意思,哪知當天晚上,太師身邊的常隨就來找她,言簡意賅的告訴她——錦瑟小姐想做什么讓她去做就是,免得逆反。
夏紅忽然就想起那次生辰宴的事情來。
看來太師早就想通看開了,政務要緊,對于魚薇薇的小打小鬧也不想多管。
于是夏紅也暫時想明白了,為了防止魚薇薇再做別的出格的事情,只好暫時先忍了生意這件事,畢竟,生意是別人照看,魚薇薇隱在背后,又不拋頭露面,雖然送了些冊子出去,但是……好吧,夏紅真的無法說服自己,她雖身世孤苦,但好歹以前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實在無法認同,大家千金開鋪子賺錢做生意,還宣揚的到處都是的。
有人敲門。
魚薇薇說了聲“進。”
門推開后,卻是吳小梅,吳小梅帶了一本賬簿進來,身后領著個小丫頭端著茶。
吳小梅今日穿了一身漿紅色的對襟短褂,同色繡石榴馬面裙,梳了個漂亮的隨云髻,帶著她自己做的珠花,沒了慣常的婢女打扮,整個人瞧著倒是精神了不少。
她把賬本送到魚薇薇面前,“喏,小姐,這些都是一早上接下的訂單,有大有小,都交了定錢。”然后又把小丫頭手里的茶水接過,送到了魚薇薇面前。
魚薇薇一邊打扇子一邊翻看,訂單寫的很清楚,都是各府的,有的府上有婚嫁的事情,定了成套的首飾,有的府上是過壽辰,給兒孫們定掛件,有的府上給老夫人定頭面,各式各樣的單子都有,不過看得出來這些單子都是面子活,沒什么特別大的。
魚薇薇慢慢把賬簿合上,“是個挺好的開始呢。”
吳小梅笑著說“是啊,外面還有散客買了東西的,大件小件都有,小姐真厲害,這瀟湘館是開門紅了。”
魚薇薇笑著說“好好干,以后你的嫁妝錢有多有少,就從這里出啦。”
吳小梅臉色稍紅“小姐又取笑我,我跟著小姐就是要跟一輩子的,要什么嫁妝錢。”
魚薇薇也不再打趣她,“好,最知道你的忠心,快去忙吧,我聽到下面在喊你了。”
“哎,好!”吳小梅笑了一下,把賬簿抱在懷里出去了,她畢竟是吳掌柜的女兒,雖說沒正經(jīng)接觸過做生意的事情,但耳濡目染,總是對這些事情有些心得的,上手也不算慢,也不會覺得拋頭露面有什么不對的,干的很盡心。
魚薇薇歪著腦袋,一邊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情形,一邊百無聊賴的打著扇子。
就這么又過了一會兒,日頭西斜,夏紅忍不住又勸說道“小姐,時辰真的不早了,再坐下去天都要黑了。”
魚薇薇知道夏紅的忍耐已經(jīng)快到了極限,便起身出去,準備從后面離開,剛到后院,竟見顧瀟然從后面進來,魚薇薇頓時滿面喜色“你怎么來了?!”
顧瀟然走上前,“今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