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薛芙,魚薇薇深深的吸了口氣。
從顧瀟然為她動手殺掉薛芙的那一瞬間起,他們和薛家就結下了仇,現在一切的風平浪靜都怕是假象,權傾朝野的薛家,怎么能容得自己的兒子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本身是他們的兒子活該找死。
“你有沒有查過,紅姑姑這幾日出去都是在做什么?”
石大林說“查了,喬裝去過柳家的香料鋪子,雍寧公主府上也過去過,是以小姐的名義去的。”
魚薇薇點點頭。
雍寧公主留下的那個關于年節用冠子的生意單子,她曾拿給夏紅看過,前幾日夏紅出去的時候告訴魚薇薇,要以這件事情拜訪雍寧公主府,探一探雍寧公主的口風,如今魚薇薇倒想,也不知道夏紅是探口風呢,還是說別的?
魚薇薇慢慢的把手上的竹扇子合攏,說“看來咱們得做兩手準備,看是要把這害群之馬抓出來,還是放著她,配合她繼續演下去。”
“小姐的想法不錯,但是——”石大林提醒道“夏姑姑很得太師的信任,咱們動她……”
“所以啊,只能先陪著她演下去了。”魚薇薇站起身來,走到石大林面前笑著說“哎,演戲這事兒,其實我沒多少經驗,希望演得好吧。”
石大林怔了一下。
魚薇薇眼眸含笑,但眼底卻全是慧黠光華,竟然那么亮眼好看。當然,她本來就是好看的,但此時的好看,卻是由內而外的好看,而不是皮囊的好看。
魚薇薇一邊輕拍著扇柄一邊往回走,衣袂擦過石大林的手背,石大林手指猛然縮了一下,握緊成拳。
因為冊封縣主,魚薇薇專程進宮一趟謝恩。
她是女眷,本該入宮給皇后請安謝恩即可,但宮中沒有皇后,這份請安謝恩的禮自然就落到了薛貴妃那兒去。
只不過魚薇薇是特別的,馬車一到宮門前,就看到上次的李平正候在宮門前等著她,一見面便笑瞇瞇的小跑上前“錦瑟小姐來啦?然公子吩咐老奴在此處等候,沒成想小姐倒是來的早,老奴不過剛到,您就到了。”
魚薇薇笑說“不敢讓公公久等。”
“哪兒的話,能等錦瑟姑娘,是老奴的榮幸。”李平一邊說,一邊引著魚薇薇換軟轎往里走。
對于他說的話,魚薇薇當然是聽聽就過,沒走心。
畢竟李平可是皇帝身邊的人,自小陪著皇帝一起長大的,就算是個奴才,也是有地位的奴才,這皇宮中,沒有人有榮幸讓李平等。
軟轎一路到了養心殿門前停下。
魚薇薇隨著李平進去見駕。
盛通皇帝今日瞧著沒有那么忙碌,翻著個本子不知道在看什么,唇角擒著淡淡的笑容,整個人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和善慈愛。
魚薇薇認份跪地行禮。
只是膝蓋還沒彎下去,皇帝便說“免了。”頓了頓,又補充說“以后只有朕與你的時候,不必拘禮。”
魚薇薇便直起膝蓋“多謝皇上……臣女今日是來謝恩的。”
“朕知道。”
盛通皇帝將手上的本子合上,隨意丟在龍案上,說“聽說,你救過然兒?”
“是。”魚薇薇垂著頭,問她就吭聲,也不多說一個字,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啊,誰知道下一個字會不會給自己招來麻煩?當然是少說話,多沉默了。
盛通皇帝的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沒有離去,許久才說“然兒很喜歡你。”
魚薇薇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當然知道,但皇帝說這個,什么意思?
盛通皇帝卻不說話。
他在通過魚薇薇看另外一個人,一個他說不上特別刻骨銘心,說不上淡漠,卻始終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跡的一個人,魚薇薇和她真的像,但也真的不像。
終于,盛通皇帝輕輕吸了口氣,收回視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