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的聲音驟然轉冷:“為了報仇,我陷害了薛貴妃的錢袋子,踩著他們到了薛貴妃面前,用一手超高的調香手藝,成功的靠近了薛貴妃,我還買通了薛府的一個管事我與薛芙自小生活在一個府上,又如何不懂得他和他身邊那些人的性子?我換了薛芙所用的香,讓他無端頭痛,脾氣也變得暴躁易怒……我當時換掉的香分量不小,想來薛府還有據可查,圣上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至于元妃當年的事情,所用的香料我也可以倒背如流。”
盛通皇帝面色大變,若非是親耳聽到,他又怎知道世上竟然還有如此離奇的事情?柳凝的身份,他不是沒有看到刑部送上來的劄子,就是長在鄉野一個農女,后來因緣際會成了柳萬禮的養女,可若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一遭,這個叫柳凝的民女怎么可能說的這般有理有據?她調香的手藝難道是憑空冒出來的不成?自己若非是顧瀟然早有防備,也是要吃了她調香手藝的虧……
盛通皇帝看著柳凝,忽然覺得毛骨悚然,這些年來宮中的事情,他喜歡的那幾個妃子,某幾個瞬間忽然暴躁的不受控制的情緒……甚至是那夜,自己和顧蝶的那夜,他明明只是喝了一點點酒,清醒的很,而且心中一直把顧蝶當珍寶,斷然不可能行那種禽獸之事,對的……那件事情之后,他第一個遇到的人就是薛相,此時想來,怕是薛相早看出他對顧蝶的心思,所以用了什么腌臜的手段促成了那晚的事情,這樣既讓自己得償所愿,也讓自己看清現實,最后不得不放顧蝶走,在傷心失落下,移情到了貴妃的身上。
那些年,和貴妃的濃情蜜意,如今想來竟然那么的不真實……
宋旭此時插嘴:“照她的說法,薛芙綁架元錦瑟亦有香料之過,那瀟然失手殺薛芙,他也并非罪魁禍首,罪魁禍首是這個柳凝!”
柳凝叩了三個頭:“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甘愿領罰,挫骨揚灰也無悔,只求皇上圣明,放過我的養父柳萬禮,這件事情他從頭至尾都不知道,他只是好心救了我,瞧我懂得調香所以推心置腹的把我當親生女兒,是我利用了他,他是無辜的,皇上圣明,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
盛通皇帝還未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只覺心頭一團亂麻,煩躁的擺手。
立在門外的李平立即帶人進去堵著柳凝的嘴把她帶走了。
柳凝被拖走的時候,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宋旭,直到她被拖到了宮道上,消失了人影,宋旭都能感覺到那股視線依舊在遠遠的盯著自己,忍不住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
龍椅上的盛通皇帝陷入沉思,宋旭也識相的拱手退下了。
……
太和殿
當魚薇薇聽到宋旭轉述柳凝的身世的時候,驚的嘴巴都張成了一個o型。
曾經關于柳凝的違和,魚薇薇不是沒有懷疑過什么,畢竟自己都能穿來,就是在重生一個也不夸張,但想是一回事,真的確認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宋旭嘖嘖稱奇:“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魂……還以為是怪力亂神!”
魚薇薇心說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身子卻湊到了顧瀟然身邊,“如今事情都鬧到這個份上,按理說,薛家在也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吧?”
薛家實在就是一根更在喉頭的刺,太難受了,如果不能一次絆倒了,誰知道以后還得鬧出多少事情來?魚薇薇是個懶散的性子,便是聰明,也不愿意在這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事情上花去太多心思,她只想做做生意,賺賺銀子。
宋旭夸張的看著她:“喂喂,柳凝的身份那么離奇,你就這么點反應了嗎?”
魚薇薇白了他一眼,“那不然呢?”想想柳凝交代的事情,其實魚薇薇也是有些唏噓的,“沒想到薛芙的死也和她有關系,真的是算計深沉……這件事如果不是她自己說,怕是沒人能發現的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