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大吼一聲,端著長槊主動迎上去,直接開干。
吼叫聲和兵器的交鳴聲持續傳出,蘇揚靈活矯健的聲音在吐蕃傷兵們之中不斷騰挪傷兵,他手上一干長槊神出鬼沒,每一次出手都有一道血花飛濺,都有一個吐蕃傷兵倒下。
“噗嗤——”一絲疼痛從背后傳來,蘇揚在戰斗中稍稍皺了皺眉,此時注意力和精神高度集中,疼痛感對大腦的沖擊變得很弱,他沒有在意,繼續持槊殺敵。
隨著這些手持短刃和長刀的吐蕃傷兵紛紛被蘇揚殺死,投擲長矛的幾個吐蕃傷兵此時也已經圍了過來,正是生死關頭,不僅蘇揚在拼命,吐蕃傷兵們也都在拼命,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撿起地上的長矛或長刀短刃加入戰團。
身上的傷勢讓處于激烈戰斗的蘇揚很快就感覺到了力竭,他的意識非常清晰和敏銳,但身體卻漸漸失去了控制。
又一絲疼痛從小腹傳來之后,蘇揚似乎再也支持不住,手持長槊支撐在地上,一只膝蓋跪地,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被砍得破爛不堪的盔甲上不停的滴著血,而此時只有兩個吐蕃傷兵還手持長矛對準他,隨時準備再次發起攻擊。
“嗎的,陰溝里翻了船啊!”蘇揚心中帶著一絲悔恨,誰知道這些吐蕃傷兵竟然如此兇悍兇殘。
好啊,比狠是吧?那就看誰更狠!
他面目猙獰,對剩下兩個吐蕃兵大吼“來啊,有種來啊!”
“哇呀——”靠前的一個吐蕃傷兵大叫一聲,端著長矛一個刺殺刺向蘇揚,其后的吐蕃傷兵也迅速發起攻擊。
“啊——”臉色蒼白的蘇揚咬牙大吼一聲,用盡所有力氣揮動長槊擋開刺來的長矛并迅速松開,拔出腰間橫刀向前一捅。
“噗嗤”一聲,橫刀捅穿了沖過來的吐蕃傷兵腹部。
側面的吐蕃傷兵的攻擊趕到了,蘇揚竟沒有力氣拔出橫刀,只能棄刀順勢一滾,等他翻身過來時,吐蕃傷兵的攻擊又到了。
“完了!”長矛刺到了面前而蘇揚此時手無寸鐵,避無可避,只能閉目等死。
突然,“嗖”的一聲,吐蕃傷兵禁止不動了,他端著已經刺到了蘇揚面門的長矛低頭看了看,一枚帶血的箭頭從他的左胸穿出,一股劇痛淹沒了他的意識,讓他的身體直挺挺的向一側倒去。
蘇揚看了看倒在地上還在抽搐的吐蕃傷兵,又抬眼向山崗上看去,霍撼山正騎著馬站在山崗上,一匹馬拉著板車停在他的身邊,板車上坐著的彭九斤正緩緩放下長弓。
蘇揚長吁一口氣,捂著一處最大的傷口躺在地上喘息了好一會兒工夫,直到霍撼山趕著馬匹拉著板車走過來,他才恢復一些力氣坐起并咬著牙給自己處理傷口。
“呀,校尉,你流了好多血,你不會兩腿一蹬就此歇菜吧?”彭九斤一臉夸張的驚叫道。
蘇揚一邊處理傷口一邊沒好氣的說“就算你們幾個短命鬼都死光了,爺也不會死,爺還要回去繼承家業和爵位呢!”
彭九斤也是嘴賤的,毫不留情的揭傷疤“校尉你得了吧,我們可是聽說了,自從邢國公死后你阿耶就把家產敗了一個精光,還被奪了爵位,最后竟死在······成了全長安城的笑柄,還是你伯父章武郡公拿的錢財操辦了喪······”
蘇揚處理傷口的動作停了下來,許多記憶浮現出來。彭九斤說的是事實,他父親蘇銳的確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在他祖父蘇定方死后繼承了邢國公的爵位和家業,但好景不長,蘇銳不僅敗光了家產,還惹出天大的官司被皇帝李治奪了爵位,后來在喝花酒的時候醉死在青樓里。
“咳咳······”秦大石的咳嗽打斷了彭九斤的話。
霍撼山盯著彭九斤,冷聲道“閉上你的狗嘴!”
“呃······”彭九斤被這二人打岔和呵斥,此時也意識到自己這玩笑開得有些大了,太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