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從樹干后走出來,他彎著腰、做戰(zhàn)斗姿勢前進,左手持弓,右手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一步一步向吐蕃神射手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地上的一些枯樹枝被蘇揚踩斷發(fā)出聲響,但敵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蘇揚走了三十多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吐蕃神射手,一張黑黝黝的長弓被死者握在左手上,手指間還夾著一支箭矢,死者的脖子上插著他剛才射出的箭矢。
他小心翼翼走到吐蕃神射手身邊蹲下,用手指按在此人的頸部動脈處,沒有了脈搏了,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仔細打量這吐蕃神射手,發(fā)現(xiàn)此人大約三十多歲,相貌十分的普通,死時還睜大著雙眼,眼中已經(jīng)黯淡無光,一雙大手長著很厚的老繭,手指關(guān)節(jié)粗大,雙臂比一般人長且粗壯,手臂上青筋暴起,一看就顯得很有力量。
蘇揚相信如果不是他的感知能力和箭術(shù)雙雙都突破了境界,絕對會死在這人的弓箭之下。
他的注意力被此人手中的長弓吸引了,放下自己的弓箭,再把這充滿了十足的手工藝藝術(shù)品氣息的長弓拿起來,份量很沉重,比一般的弓要重不少,右手勾住弓弦拉了拉輕輕拉了拉,竟然紋絲不動。
“咦?”蘇揚驚訝,他站起來加大力道,卯足了勁兒全力開弓,無論他怎么拉,就算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臉都憋得通紅了也才勉強拉個半月狀。
“臥槽啊,這是什么材質(zhì)做的?竟然如此大的力道,這絕對是一張寶弓!”
他松了弓弦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弓背上刻著字,只是他不認識,字體筆畫與此前截殺吐蕃信使時截獲的吐蕃軍報上的字體筆畫走勢相似。
這字刻得丑陋不堪,應(yīng)該不是工匠刻上去的,反而像是后來的弓主人自己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字,也許是這弓手的名字都說不定。
蘇揚也不管了,他把這張弓背在自己后背,取了自己的弓箭,再把與寶弓配套的箭矢撿起來放進箭壺,他一共收集了六十支箭矢,這種箭矢的箭簇、箭桿、箭羽還真都是特制的,特別是箭頭,全部采用精鋼打造,除了兩道鋒刃之外,還有兩條破甲棱,箭頭既鋒利又尖銳,再加上寶弓的強大力道發(fā)射,也難怪箭矢能夠輕易射穿一根不粗大的樹干。
接著他又把其他吐蕃斥候一一進行了檢查,大多都已經(jīng)死去,只有兩個還有氣,但也都重傷無法動彈了,蘇揚很仁慈的結(jié)束了他們的痛苦,送他們?nèi)ヒ娏碎愅鯛敗?
他手持弓箭走向營地,其他人見狀一一走出來,王孝杰問道“鎮(zhèn)遠,都解決了?”
“嗯,一共十一個,都解決了,這些人一定是吐蕃軍的精銳斥候,我懷疑我們的位置已經(jīng)暴露了,相信吐蕃大將悉多很快就會帶人追上來!”
王孝杰點頭道“這幫人的確悍勇,不但個人武力強橫,配合起來也很有章法,絕非一般的吐蕃斥候。我們需要盡快轉(zhuǎn)移位置,但劉將軍······”
蘇揚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劉將軍怎么啦?”
“校尉,劉將軍好像不行了!”彭九斤說道。
蘇揚拔腿就走,很快來到了劉審禮身邊,只見他躺在地上,一支箭插在胸口,腹部還有大量的鮮血染紅了毛皮袍子。
“將軍,你怎么樣?”
劉審禮的臉色灰敗,似乎生機正在漸漸消失,他聽到蘇揚的聲音后睜開了眼睛,“鎮(zhèn)遠啊,吐蕃人呢?”
“將軍,來的是一支精銳斥候小隊,共十一人,都被我們殺了,為了避免被吐蕃大隊人馬追上,我們必須要立即轉(zhuǎn)移位置了,將軍還能支撐否?”
劉審禮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大量的鮮血從嘴里噴出來。
“將軍······”所有人都大驚。
劉審禮咳出大量的血,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勉強笑了笑,“老夫······不行了,家書、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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