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雖非同母所生,卻兄弟情深,劉將軍事繼母如親娘,當初劉老太爺去世之后,本該劉將軍承襲爵位,但劉將軍卻讓給了其弟延景承襲,兄弟之間有這般親厚不多見吧?誰若把劉將軍骨灰帶回去,對劉延景是不是天大的恩情?”
霍撼山卻道“劉延景是陜州刺史,在陜州說話管用,可豬頭是隴州人,隔著上千里路呢!”
秦大石搖頭道“話也不能這么說,一州刺史在官場上總歸有幾個朋友,他說句話,隴州地面上的大小官老爺多少要給幾分薄面的,給豬頭升兩級官階問題不大,但要說可以讓豬頭飛黃騰達就言過其實了!”
彭九斤是一個消息靈通之人,“你們也太小看劉延景了,你們以為他僅僅只是一個陜州刺史嗎?爾等可知道豫王殿下?他的女兒劉氏就是豫王妃!”
秦大石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劉延景的背景這般強大。
走在前頭的王孝杰聞言忍不住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耿長生停下來看著彭九斤,“你稀罕劉家的權勢,骨灰壇給你背,拿去!”
彭九斤見其他人都看著他,呵呵一笑,退后兩步“我現在有傷在身,行動不利索,你先背著,等我傷好了再給我背!”
霍撼山停下腳步看過來“不要臉!”
秦大石伸出手指挖了挖耳朵嘆息“我秦大石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今日也才算是真正開了眼界!”
彭九斤很不爽,“怎么著?人想往上爬,想升官,有錯嗎?誰不想升官發財,我就不信你們不想!一個個裝得多仗義似的,上頭真要給你們升官的話,我就不信你們還能拒絕!”
旁邊一只大手突然扇過來,彭九斤沒反應過來就被扇得躥出去連續打了幾個趔趄才穩住身體,回過頭來一看,頓時跺腳大叫“校尉,你咋又打我?這次我可沒招惹你啊!”
蘇揚大罵“‘死者為大’你不知道嗎?拋開劉將軍的軍職、身份不談,他是不是我們的同袍兄弟?前鋒一萬多兄弟全死了我們沒辦法全部帶回去,但現在只有劉將軍一人的骨灰,把他帶回到大唐是不是兄弟應盡的本份?你還想著靠這個升官發財,良心被狗吃了?你個龜孫子,以后在大街上碰到熟人別說認識小爺,小爺丟不起這人!”
“也別說認識俺,俺家里雖窮,卻也是要臉面的!”耿長生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趴在霍撼山背上的秦大石拍了拍彭九斤的肩膀“兄弟,我見你手底下也是有本事的,上戰場廝殺也不含糊,別整天想這些歪心思,咱憑戰功賺來的榮華富貴才實在!”
月輪公主走過彭九斤身前扭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走了。
彭九斤愣了愣,隨即揮手大喊“你們這些撲街仔,我只是說說而已,開個玩笑,你們怎么就當真了?真當我是那種人?走那么快作甚,等等我!”
一路上,蘇揚和王孝杰憑著地圖,以太陽為參照物一直往北走,繞過兩座山、淌過兩條大水溝,中午休息半個時辰,下午又接著走,一直到下午申時許終于看見了一條橫貫東西的山脈。
山脈上有一座稍高的山峰,山坡上只有亂石和野草,沒有灌木荊棘,一座堡壘修建在山頂平坦處,堡壘上插著一桿唐軍旗幟隨風飄揚,隔得遠遠的就能看見上面有人影走動。
“那就是承風嶺,山頂上修建的堡壘就是承風戍,還有旁邊的尖頂是烽火臺!”王孝杰指著遠處的山峰說道。
蘇揚一邊走一邊問“將軍,這承風戍有多少人馬駐守?”
“平常有五十人,現在是戰時,為了防止吐蕃人偷襲,增加到了三百!”
戍堡上的守軍很快發現了蘇揚、王孝杰等人,守備力量瞬間增加了一倍,就連守將也來到了城墻上。
眾人爬著山坡,踩著亂石來到了承風戍堡下。
“此乃大唐洮河道承風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