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四人被領(lǐng)到了一個靠窗戶的雅間,等博士(店小二)送來酒菜退了出去之后,蘇揚招呼彭九斤和耿長生吃起來。
四人一邊吃一邊閑話,說著說著,蘇揚就說起自己職位還沒有落實,以及銓選官文被兵部侍郎黃功成押著沒有上報給尚書省的事情。
耿長生嘴里嚼著肉,聲音含糊著說“這個黃功成實在太壞了!”
彭九斤喝了一口酒,“校尉有何打算?”
蘇揚放下筷子問“妖精你這張嘴很利索,打聽消息、散布消息對于你來說應(yīng)該是小菜一碟吧?”
說起這個,彭九斤當即拍著胸脯說“那是,整個左武衛(wèi)就沒有誰比我的消息還靈通,散布消息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找一些小孩,每人給一根冰糖葫蘆,讓他們在市井之間散布什么消息,消息很快就會傳開;又或者找?guī)讉€青皮混子在長安各處的酒肆、酒樓、客棧、大車店一邊吃酒一邊議論,消息很快就會人盡皆知!”
蘇揚豎起大拇指“果然是個內(nèi)行人!”
說完,他把一個錢袋丟在了彭九斤面前,銅錢砸的嘩啦直響。
彭九斤聽得聲音,再一看面前的錢袋,頓時眼睛亮了,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無功不受祿,校尉這是何意?”
蘇揚拿起筷子一邊夾菜一邊說“不是白給你的,就我剛才說的事情,你找人把它傳遍長安城大街小巷,要弄得人盡皆知、輿論紛紛!不管你叫人怎么散布消息,這個消息的宗旨一定是說我蘇揚在大伯的靈堂上因大伯之死質(zhì)問和頂撞了劉相公,而沒過幾天我的銓選官文就被兵部侍郎黃功成壓下來了,而黃功成是劉相公的舊部下屬,這個意思你懂吧?”
彭九斤是個機靈的了,他立馬明白了蘇揚的用意,“明白,不就是要讓人們認為是劉相公暗中指示黃功成這么干的嗎?我懂!”
蘇揚笑著說“劉相公是宰相肚子里能撐船,他堂堂當朝宰相,哪能跟我一個無名小卒計較?或許是下面的人為他打抱不平,想要抱他的粗腿,又或者想要巴結(jié)他而做的呢?”
霍撼山道“老百姓可不會這么認為,他們只會把當官的往壞的方面想,而不會往好的方面去想!”
蘇揚點頭,看著彭九斤說“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妖精,這事能做好么?會不會因為對方是宰相而害怕,不敢干?”
彭九斤嘴里“嗤”了一聲,“校尉也忒小瞧我了,這種事情要做就要做到叫人查不到謠言的源頭,這事我在行!再說了,就算劉仁軌派人來追查也查不到我身上,從頭到尾我都不會露面!”
蘇揚放心了。
一頓酒足飯飽之后,彭九斤和耿長生離去。
蘇揚和霍撼山也從蘇家酒樓出來,沒過多久,蘇揚的耳朵動了動,他不動聲色邊走邊說“死人臉,我怎么感覺被人盯上了,你是否察覺到?”
二人都是從死人堆李爬出來的,對危險和有敵意的目光的感覺都十分敏銳,霍撼山也說“感覺到了!”
蘇揚的感知能力遠超常人,可皇城之外的大街上行人更多,車馬更多,想要輕易從這些來去匆匆的人群中找到盯梢之人談何容易?
他終歸是再這方面的經(jīng)驗差了一些,忍不住在拐角處轉(zhuǎn)過身來迅速向后查看,目光以最快的速度在人群之中掃視,但他卻一無所獲,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
霍撼山臉色凝重“盯梢的人在這方面很厲害!”
二人站在拐角處觀察了許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互相看了一眼,只好轉(zhuǎn)身回去,一路上再也沒有感覺到異常。
就在他們走后不久,三個人前后走進了一條小巷子里,其中一人問“熬,怎么不跟了?”
熬長著一張馬臉,眼眶凹陷、目光深邃,唇上和下巴長著一圈短須,他的身形如虎背熊腰,胳膊、手指粗壯有力。
“他們已經(jīng)察覺到被盯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