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
陳既見人都走了,上前低聲對劉仁軌說了一席話。
劉仁軌聽完額頭上的溝壑加深了不少,他是朝中老臣了,經歷的明爭暗斗不知凡幾,聽到這個事情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怎么看都像是有人要故意黑他劉仁軌一樣,雖然不能把他怎么樣,但總能讓人們認為他劉仁軌心胸狹窄、小肚雞腸,且不說蘇揚的戰功,這小子才十六歲,而他劉仁軌已經七老八十了,卻還跟一個少年郎計較。
“明白了,難怪陛下提起蘇揚,現在在陛下的眼里,我劉仁軌只怕也成了德行有虧的人了!到底是誰在興風作浪?”
陳既見劉仁軌不說話,臉色很難看,他小心翼翼作揖“相公,會不會是李相公的人在搞事?”
李敬玄的人?劉仁軌想了想,不排除這種可能,他與李敬玄一向政見不合,任何一方只要稍稍露出一些把柄,一旦被對方抓住,必定會往死里整。他此時完全沒想到這事的背后始作俑者竟然就是蘇揚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你派個人去把黃功成叫來!”
“諾!”
不久,尚書左丞岑長倩急匆匆走進來向劉仁軌作揖“相公,市井傳言······”
話沒說完,劉仁軌就舉起手擺了擺“某知曉了,已派人去請黃功成過來!”
黃功成很快趕了過來,見到劉仁軌就行禮“學生見過恩師!”
劉仁軌點點頭,問道“這幾日,市井有傳言說蘇家小子蘇揚得罪了某,某于是懷恨在心,暗中命你扣住了蘇揚的銓選官文,可老夫并未向你打過招呼,你倒是說說,有沒有壓下蘇揚的銓選官文?”
“啊,這······”黃功成原本只是想給劉仁軌出一口氣,可他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在官場上給人穿小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這種事情若是鬧得人盡皆知就不好處理了。
劉仁軌臉色變了,厲聲大喝“怎么,你還真壓下了他的銓選官文?誰給你的膽子如此胡鬧?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蘇家小子乃是此次唐蕃之戰的大功臣,你壓住他的銓選官文到底想作甚?你到底是為了某好,還是想把某整下去?”
黃得功當場汗如雨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驚慌失措的說“恩師,學生也不知此事會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啊,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謠言,學生只是想給恩師出一口惡氣,并沒有想著一直壓住他的銓選官文啊!”
“謠言?這是謠言嗎?你都把事情給做了,還怎么是謠言?現在朝野上下、市井之間都認為是老夫指使你這么做的!”
黃功成心一橫,甩手就連續給自己好幾個耳光,“學生糊涂,學生該死,學生本想幫恩師,可沒想到弄巧成拙,還請恩師看在學生多年盡心服侍的份上饒過學生一回,學生這就回去親自把蘇揚的銓選官文送到尚書省兵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