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聽完黃功成說完就明白了此人的來意,無非就是想要取得他的諒解,只要他這邊不搞事,劉仁軌那邊想要擺平朝野風波就容易得多,如果他這邊揪住這事不放,上書彈劾,事情會變得更加復雜。
一個小吏把授冊、告身和腰牌送到二郎蘇揚面前的長幾上,蘇揚看了看,授冊上寫著任命他為右金吾衛(wèi)左街使,這個位置還可以,是一個實權官職,但這個位置可不好坐。
收回目光之后,蘇揚問“敢問黃侍郎,陛下的旨意可曾下來?”
“尚未!”
蘇揚笑道“既然陛下旨意未曾下來,兵部卻先做了處置和調查,這不是有賊喊捉賊的嫌疑么?我覺得我應該給陛下上一道奏疏,問問兵部究竟想干什么!我現(xiàn)在是章武郡公,以我的爵位向陛下上書應該是夠資格的吧?”
黃侍郎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他強忍著怒意,“二郎,說出你的條件,你要怎么樣才能接了授冊、告身和腰牌,明天一早就去右金吾衛(wèi)赴任?”
黃功成的意思很清楚,只要蘇揚接了授冊、告身和腰牌就等于不在糾纏此事。
不說狠話,也不威脅,更不以身份、官職壓人,一上來就直接讓蘇揚開條件,黃功成果然是有備而來。
蘇揚沉思了一番,黃功成畢竟是兵部侍郎,對于他這樣的小小校尉而言簡直是一座大山,若是在平常,像他這樣的小小校尉連黃功成的面都見不到。
他知道他是暫時無法撼動黃功成這座大山的,硬碰硬對誰都沒有好處,他思考權衡了一番,還不如索要一番好處來得實在。
他指著霍撼山說“黃侍郎看見在下這位兄弟了嗎?他原本在右驍衛(wèi)翊府擔任隊副,這次與吐蕃人打仗時斷了一條胳膊,右驍衛(wèi)以他斷臂為由給他發(fā)放了一筆撫恤金遣散他返鄉(xiāng),官階待遇提到隊正,可他在家鄉(xiāng)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所以在下想請黃侍郎幫個忙,給他安排一下,讓他在右金吾衛(wèi)做一個校尉,您看這事對于您這樣的大人物而言并不麻煩吧?”
黃功成對蘇揚的語氣很是反感,但他此時有求于人,既然蘇揚提出了條件,這事就好辦了,談判嘛,對方開價,他還價就是了。
“把霍隊正安排進右金吾衛(wèi)并不難,他雖肢體不全,但只要不擔任四色官就沒問題!但······”
所謂四色官就是指諸衛(wèi)之中的司階、中候、司戈、執(zhí)戟等這些職位,在皇帝出行、召開朝會期間,這些武官負責安排站班、儀仗,需要形象俱佳之人才能勝任,殘缺之人肯定不行,影響皇家形象。
“但霍隊長此前只是一個隊副,而且還只是在返鄉(xiāng)之后享受隊正的待遇,要提升到校尉實在難以服眾,如果在右金吾衛(wèi)擔任隊正的話,本官可以進行安排,或是校尉以下的副職或佐官也行,不會有任何問題!”
蘇揚看著黃功成,過了幾息說道“不要副職,只要正職!我覺得旅率一職就不錯!”
黃功成考慮了一下,覺得旅率只怕是蘇揚的底線了,他裝作很難辦的表情“好,本官盡力去辦!”
“黃侍郎堂堂一部侍郎,要安排一個小小的旅率還不是手到擒來?如果黃侍郎在今天之內就辦好并把授冊、官憑告身一并送來,明天我要與我這位兄弟一起上任!”
黃功成很光棍的拿走了霍撼山現(xiàn)有的授冊和官憑告身,到了申時四刻左右,就有兵部員外郎賈通帶人給霍撼山送來了新的授冊和官憑告身。
霍撼山外出探查蘇府被人監(jiān)視盯梢之事不在,蘇揚替他收了授冊和告身。
華燈初上,晚飯之后,大娘蘇黃氏帶著堂妹奴奴回后院了,飯?zhí)美锞褪O绿K揚、淳于仙仙和月輪公主,這幾天這兩女人一見面就掐,蘇揚沒招,只能左右勸說、和稀泥,剛開始還有效,沒過兩天,兩個女人都不把他當一回事了。
聽著兩個女人的唇槍舌戰(zhàn),蘇揚感覺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