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語氣也變得強硬“事情已經過了兩天,興化坊坊正應該早就把這事稟報到長安縣衙了,長安縣衙到現在都沒有派人來提人,你認為是何原因?”
武承嗣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長安縣衙肯定是不想接這個燙手的山芋,就算蘇揚派兵把人送去縣衙,縣衙不收你能怎樣?長安縣令可以找個理由出門躲清閑,拒不受理此案,反正人犯不在縣獄,你又能怎樣?
老狐貍,真是一頭老狐貍!武承嗣心中大罵長安縣令王續,他見蘇揚不讓步,又說“既然長安縣衙不管,那就請蘇街使下令把三方之人都放了,各自回家,誰也不欠誰的!”
蘇揚聽了這話臉色難看,一拍案桌大怒道“大膽!本官做事還需要你來教嗎?你以為你是誰?你想息事寧人,也得問另外兩方是否愿意,駱家及其友人的奴仆有三人輕傷,兩人重傷,而且又是你堂弟武三思率先尋釁滋事,你想就這么算了?就算駱家不追究,還有大唐律法呢!苦主胡姬酒肆被你們打架斗毆砸了個稀爛,掌柜的損失誰來賠償?”
蘇揚說著拿起筆在一張提審犯人的簽單上寫下犯人的名字,蓋上街使大印,交給判官蔡鶴“派人去獄中把武三思、鄒鳳熾、駱賓王和盧照鄰四人提來過堂!還有,另外派人去把興化坊胡姬酒肆的掌柜叫來,他是苦主,他不能不到場!”
“諾!”
三方家屬一看蘇揚有把事情搞大的趨勢,心里都開始打鼓,鄒遠宏立即說“使君,一點小事沒必要小題大做吧?的確,是武將軍不對在先,打起來之后雙方都有損傷,駱主薄他們的傷員較多,也較為嚴重,您看這樣行不行,讓駱主薄他們這邊提要求,我方愿意賠償、愿意出湯藥費!”
蘇揚冷著臉“等四方當事人來了再說!”
不久,兵士們從金吾獄大牢把武三思、鄒鳳熾、駱賓王和盧照鄰等四人帶了過來,興化坊胡姬酒肆的雷掌柜也到了。
“見過街使!”雷掌柜行禮,抬頭一看,感覺蘇揚很面熟,再仔細一想,立馬想起來了那天夜里這小郎君不就在他的酒肆吃酒嗎?
蘇揚不等他臉上露出異樣,當即詢問“雷掌柜,前天夜里這幾人在你的酒肆斗毆擾亂坊里治安,給坊間百姓們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影響了百姓們的作息,讓坊間治安惡化,左街使署有責任為百姓們主持公道,把你酒肆里的損失報上來吧,本官會讓他們三方對你進行賠償!”
“這······損失的這事一些桌椅板凳和酒器餐具,不值什么錢,就算了吧!”雷掌柜看見武三思瞪著眼睛似乎在威脅他,立馬表示不想追究。
蘇揚萬萬沒想到這個雷掌柜竟然不追究,不要賠償,他再一看,立馬明白了,對雷掌柜說“雷掌柜你要明白,現在是你的利益受到了損害,你追究并索要賠償是合法合理的,是正當行為,本官會為你做主,他們不敢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