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鳳熾無奈,只好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對駱賓王說“駱主薄,以這塊玉佩的成色,作價三十吊錢,意下如何?”
駱賓王看了一眼盧照鄰,盧照鄰示意讓他自己拿主意,他點點頭“可!”
武三思這時立即說“蘇街使,該賠償的也賠償了,這下能放某走了吧?”
“不能!”
武三思急眼了“錢也賠了,駱主薄等人也不再追究了,怎么還不能放我等離去?”
蘇揚冷冷道“爾等涉嫌尋釁滋事,擾亂街道市坊治安,互毆致人傷殘!蔡判官,按大唐律,這種情形該如何判決?”
蔡判官立即說“回街使,以拳腳傷人要拘押十日,以器物傷人要拘押二十日,以刀劍等利刃傷人要拘押三十,當場致人死亡或事后受傷者死亡以死罪論處!”
“現在本官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以犯夜之罪論處,你們每人笞刑二十;第二,拘押爾等十日,十日之后再釋放,期間所需吃喝飲食折算成錢要如數上交,你們選擇如何選擇?”
笞刑就相當于鞭刑,用竹板或荊條行刑,這東西打在身上雖不致命,卻能打得皮開肉綻。
盧照鄰是一個病人,笞刑肯定是受不了的,至于拘押十日,還不如要了他的命,他急忙說“稟街使,能否有其他選擇?例如以銅贖罪?”
蘇揚聽得一愣,扭頭問蔡鶴“蔡判官,唐律有以銅贖罪的條款否?”
“回街使,有的!笞刑十次需贖銅一斤,二十次就是兩斤!現今涉事雙方都愿意調解,苦主也獲得了賠償,卑職以為此事沒有造成太大的危害,可以允許他們雙方以銅贖罪!”
蘇揚聽完后問盧照鄰“同意以銅贖罪,每人繳納兩斤銅錢(三百二十文),武三思、鄒鳳熾,爾等是否也需要以銅贖罪?”
能用錢解決,鄒鳳熾當然不愿意坐牢和受笞刑,他立即答應說“愿意、愿意,武將軍的贖金也由某繳納!來人,取四斤銅錢來!”
蘇揚又道“為了給你們提個醒,防止你們再犯,本官決定你們被釋放之前必須繳納保釋金,保釋金的多寡按照身份高低和家產財富而定,駱賓王和盧照鄰各自需繳納保釋金十吊錢,武三思需繳納保釋金二十吊錢,鄒鳳熾需繳納保釋金二十吊錢!”
“三個月之內,爾等任何人都不得離開長安城,每個月初一必須到本署報道!若沒有按時前來報道,則沒收保釋金!三個月之后,若是這期間每月按時前來報道,并沒有再犯事,保釋金如數退還!”
武承嗣皺眉問道“唐律中似乎沒有這個規定吧?蘇街使難不成要私自立法?”
蘇揚冷哼“縣衙不管這案子,難不成就讓你們逍遙法外?本官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們好,也是為了百姓好,并未從中漁利,爾等就算告到陛下面前,本官也不懼!本官只問你們,交還是不交保釋金?”
“交交交,立馬就交!”鄒鳳熾急忙答應,吩咐兒子鄒遠宏“還不快去拿錢?”
“是,父親!”
蘇揚對蔡鶴擺手“蔡判官,準備文書,讓他們簽字畫押!”
武三思等人乖乖在相關文書上簽字畫押,轉身就走。
從街使署出來后,被關了兩天的武三思、鄒鳳熾都抬頭看著天空深深的吸一口氣,自由的空氣太新鮮了。
富二代周遠宏忍不住在武三思和武承嗣兄弟面前怒氣難消“這個蘇鎮遠實在太囂張,太不把武將軍放在眼里了!小子這些天也在市坊之中聽過他的大名,難道他就因為是名將之后,就因為走了狗屎運射殺了吐蕃大將欽陵就可以不如此目中無人,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鄒鳳熾本想阻止兒子在武三思和武承嗣兄弟面前挑撥是非,不過他老于世故,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心里也是深恨蘇揚讓他被關在大牢里兩天,如今一把年紀了,還從未如此狼狽過,他也想看看武三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