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富戶豪門和官吏勛貴以及外邦豪商多如牛毛,他們人人都有錢贖罪,這宵禁令豈不如同虛設?”
成三郎強撐“大唐律也沒說不能以銅贖罪!”
薛紹冷冷盯著成三郎,他沒有在這事上糾纏,冷聲道“成鋪長,我阿兄在掖庭宮墻外犯夜被抓之事就算傳言出去也只是名聲不好聽,陛下斷不至于為了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懲處自己的親外甥,最多也就是呵斥一頓,讓我大兄在家閉門思過,但這件事情是因成鋪長而起,我薛家卻可以輕而易舉讓成鋪長萬劫不復,要不要試試?”
成三郎一想對方的家世就心中一寒,雙方的身份差距太大,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武侯鋪鋪長,對方卻是皇親國戚,對方只要一句話,就有很多人可以致他于死地!
他額頭上冷汗直冒,口干舌燥,甚至能清晰的聽到知道心跳聲,他定了定神問“薛三郎想怎樣?”
薛紹“是誰指使你對我大兄動刑的?給了你多少錢財?”
成三郎抬手擦了擦汗珠,猶豫了一下終于說出了實情“一個叫蘇二郎的人,說是縣衙的胥吏,還有一個同伴,也不知叫什么名,在你們來之前他們剛走不久!一共給了······銅錢兩斤!”
縣衙的胥吏?一個縣衙的胥吏有這么大的膽子?只怕······此人背后還有人!薛紹心里這么思考著,他臉上冷哼一聲“給了銅錢兩斤?此人還真是闊綽啊!某給你算算,十文錢一兩,十六兩一斤,一斤就是一百六十文,兩斤銅錢是三百二十文錢吧?還不到半吊錢,你就對一個侯爺下如此狠手,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
成三郎膽怯了,他哆哆嗦嗦“他、他也沒帶身份憑證啊,某怎知他真是皇親國戚?某、某把那錢還給你,某不要了還不行嗎?”
“某打你一頓,再給你半吊錢,行嗎?哼!”薛紹憤而起身,甩袖而去。
成三郎暗暗松了一口氣,卻又聽見外面傳過來一句“此事爛在肚子里,否則你就用那些錢買口棺材吧!”
薛紹從武侯鋪出來之后騎上馬帶著兩個隨從在附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成三郎所說的縣衙胥吏,他只好先騎馬返回家中。
二兄薛緒已經派人請來了醫師給薛顗治傷,薛紹走到床邊詢問“醫師,我阿兄情形如何?”
醫師經過檢查之后皺眉說“傷勢比較嚴重,只怕一個月之內不能下地,只能趴著,老夫先處理傷勢,再開幾副活血化瘀、生肌壯骨的藥吃幾天看看效果!”
薛緒急忙說“那就有勞醫師了!”
老醫師很快處理完薛顗腰背處的傷勢,開了藥方,薛緒派人去抓藥并送走了醫師。
薛紹對王續拱手“王縣令,剛才那成三郎說指使他對我大兄行刑的是你們縣衙一個叫蘇二郎的胥吏,縣尊可知此人?”
“叫蘇二郎的胥吏?”王續皺起了眉頭,他問“三郎可知此人具體的職司?”
“不知!”薛紹搖了搖頭,“成三郎沒說,估計他也不知道,此人貪婪,那蘇二郎只用銅錢兩斤就讓收買了他,真是可惡!”
他又看向趴在床上的大兄,不由詢問“大兄,這段時日你可得罪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