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又檢查了一下從井底打撈上來的幾把橫刀,這是制式軍刀,每一把刀刃上都有一些交戰時留下的細微缺口,但這些缺口卻有不同之處,缺口分為兩種,一種深、小,另一種大、毛糙。
蘇揚放下兵器,目光又注意到了其中兩句尸體上額頭上的梅花形暗器造成的傷口,他想了想對仵作招手,等仵作走過來就問“你能不能依照這尸體額頭上的傷口把這種暗器的形狀大小畫出來?”
仵作心里琢磨了一下,點頭道“能!”
“來人,拿紙筆過來!”
一個小吏拿來紙張和毛筆,仵作拿著毛筆在紙張上很快就畫出了暗器的大小形狀。
蘇揚拿著畫著暗器形狀大小的紙張看了看,然后遞給韓悅,“你看看,是否見過這種暗器?”
韓悅原名叫嚴冬,從前在江湖上他是技藝十分高明的盜賊,他本身就使用飛針作為暗器,自然也對江湖上出現過的暗器大多都很了解,他看了梅花形暗器說“看上去像六角流星鏢,但這個形狀的流星鏢卑職沒有見過!您看,每個角都不是直尖的,而是弧形,都是向左彎曲,左厚右鋒利,如果我猜得沒錯,這種流星鏢被打出去之后飛行速度更快、飛行軌跡更穩定,殺傷力更大!”
蘇揚站起來左右看了看,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他對眾人揮手“把尸首抬回大理寺、兇器證物都帶回去!”
眾官吏、衙役、捕役、兵卒們紛紛開始行動。
蘇揚又對將作大匠曹崇仁說“曹大匠,某想看看所有涉案人員的任職履歷,或者說人事檔案,不知可否?”
曹崇仁點頭“是要好好查一查!此事沒問題,本官立即叫人去取,隨后就派人給蘇使君送過去!”
“那就多謝曹大匠了!”
曹崇仁笑道“都是為朝廷辦事,本官也希望蘇使君早些查明真相、抓住竊賊、追回失竊秘冊!”
霍撼山被蘇揚派去抓捕侯安忠、郭實和趙道生,抓人的過程并不是很順利,郭實和趙道生倒是一去就抓住了,郭實是在吏部衙門被抓的,趙道生是在東宮左春坊的官署內被抓的,這二人被抓時的動靜都不小,驚動了許多人。
只有侯安忠沒有抓住,霍撼山帶人先去了侯安忠供職的太常寺,但人不在,接著他帶人去侯安忠的家中,侯安忠依然不在家中。
傍晚時分,霍撼山帶著兵將們押著郭實和趙道生回到了大理寺。
“校尉,郭實和趙道生抓回來了,但侯安忠卻跑了!”
蘇揚眉頭一挑“跑了?怎么被他跑了?”
“卑職先是帶人去了他供職的太常寺,但他的同僚們都說他已經有三天沒去點卯當值了,后來卑職又帶人去他家中抓人,據他的老仆所說,他七月三十這天出門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家,為此他的老仆昨天還去縣衙報了案!”
蘇揚摸了摸下巴說“侯安忠接近黎仕宏肯定是早有預謀的,從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我隱約感覺到此案牽涉到兩股勢力!現在太子親信趙道生也牽涉其中,我很有些擔心吶,一旦此案把太子牽扯進來,以目前的朝局來看······”
霍撼山問“校尉是擔心皇后會趁此機會對太子發難?”
蘇揚點點頭“很可能!去年五年,正諫大夫明崇儼在自己的府邸被潛入的盜賊殺死,盜賊殺人之后盜走了不少財物,但官府追捕了兩個多月一無所獲,直到現在都沒有破案!咱們在宮內發展的內線傳出了可靠消息,皇后懷疑是太子遣人干的,只是沒有證據,就因為這事,皇后與太子的爭斗已經幾乎是擺在明面上了!從那件事情之后,皇后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刁難太子,不是讓他讀《孝經》,就是寫信斥責,甚至宮中有宮女傳言說太子并非皇后所生,而是其姨母虢國夫人所生,可見太子的處境有多艱難!如今又出了這等事情,以咱們這位皇后的性情,她不趁此機會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