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蘇揚抬起手臂一指高智周。
高智周當即氣急敗壞,指著蘇揚大叫“蘇揚,老夫看你是瘋了,你破不了秘冊失竊案竟然胡亂誣陷!陛下明鑒,老臣豈能去做這種事?”
蘇揚冷笑“高相,侯安忠招供你兩次親自召見他,第一次你讓他接近黎仕宏,趁機偷取鑰匙進行復制,第二次是你讓他配合趙道生偷鑰匙!還有幾次,是你指使你的侄兒高羽居中聯絡并隨時向他和孔德讓傳達指令!”
“還有,與孔德讓接觸的不止是你侄兒高羽,還有你的管家高貴、賬房先生胡祿之!前幾天孔德讓長期向你進貢財物之事暴露,他們三人都是受你指派與孔德讓接觸的人,你便在大清早就派人送他們出城,意圖來一個查無此人躲避追查,豈不知某早有準備派人在城外截住了他們,他們三人都已招供!”
“因侯安忠是受你指派策劃偷盜秘冊鑰匙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在吏部郎中郭實和東宮屬官趙道生被捕之后,你見識不妙,于是立即命侯安忠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經過改名換姓的告身、授冊和過所逃出長安去當涂上任,而這些東西都是你讓他拿著你的名刺找郭實、姜仁良等人辦理的,郭實交代他手上還有你的名刺,現在這封名刺已經被某派人從郭實的家中搜出來!”
蘇揚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封名刺雙手呈上,一個太監走過來拿了名字上交給皇帝。
李治從太監手里接過名刺打開看了看,的確是高智周的名刺,他遞給武后,武媚娘打開看了看,抬頭看向蘇揚,“蘇揚,一封名刺并不能說明什么問題,大臣官員們散落在外的名刺有許多,僅憑這件東西還不足證明侯安忠是受高智周指使的!”
蘇揚抱拳“的確如此!不過昨夜左羽林將軍獨孤重山交代說從東宮馬房搜出來的五百套鎧甲是他命手下兵士把這批鎧甲穿在衣甲內層帶進來的,等搜查時脫下外層衣甲再把這批鎧甲藏在馬房里,于是這批鎧甲就這樣被搜出來了!”
“陛下,獨孤重山交代,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受高相爺指派的,這批鎧甲是高相爺的門生——新豐縣令宇文康命人送到羽林衛由他接收,昨天深夜,今天大清早,臣派人在高相爺府邸附近抓捕了剛從高府出來的宇文康,經過審訊,他交代那批鎧甲是他從一支走私商隊查獲的,而后受高相爺的指派送到了做羽林衛交給了獨孤重山!”
“臣這里有以上所有人的口供,請陛下御覽!”
太監走過來取走了蘇揚手上所有筆錄口供,轉身走到丹陛交給了李治。
李治陰沉著臉接過一大疊筆錄口供也沒有看,看著高智周問“高智周,朕如記得不錯,左羽林將軍獨孤重山是你舉薦的吧?”
高智周急忙跪下,一般情況宰相是不跪皇帝的,平民百姓見了皇帝都無需下跪,可這時高智周心虛,已經顧不得這許多了,直接跪下說“陛下,獨孤重山的確是臣舉薦的,臣是冤枉的,臣根本沒做過這些事情!”
李治開始看筆錄口供,他一夜一夜看,越看臉色越黑。
良久,李治看完,把所有筆錄口供遞給武媚娘,然后看著高智周說“高智周,如果說侯安忠是誣陷你,朕信;如果說郭實、姜良材誣陷你,朕也信;就算被你舉薦的獨孤重山和你的門生宇文康都是誣陷你,朕同樣相信!但現在是你的管家、賬房和侄兒都招供是受你指派,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幕后指使的,你讓朕如何信你?”
“陛下,老臣真是冤枉的,這些人一定是被人收買了,一定是這樣,請陛下明鑒!”高智周說完連連磕頭,又看向武媚娘,“皇后,老臣的為人您是知道的啊,請您替老臣說幾句話吧!”
武媚娘面無表情的收起所有筆錄和口供,起身突然向高智周扔去,怒氣沖沖大聲呵斥“高智周啊高智周,鐵證如山,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狡辯?當初都是本宮瞎了眼向陛下舉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