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派人請來的道士先是做了一番法事,做完之后對蘇揚說“寺正,差不多午時了,此時開棺正好!”
蘇揚點點頭,對幾個捕役擺了擺手“開棺!”
鐘余氏立即帶著兩個孩子跪在牌位前哭起來。
棺蓋被撬開之后,幾個捕役一起動手推開,一股極其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眾人立即捂著口鼻,有些人受不了,連連后退,待氣味消散不少之后,蘇揚才捂著口鼻走近棺木。
他帶上一副手套,以面巾捂住口鼻,伸手入棺把尸體翻個身開始檢查。
尸體上的傷口在背后的左邊,非常規整,蘇揚可以想象得到,兇手一刀刺進去,瞬間拔出,手非常穩,力道掌握得很好,傷口周圍的皮膚沒有半點破損,傷口里面的肌肉和軟組織截面也很整齊,這絕對不是一個從來沒有殺過人的文弱之人能夠做得到的。
蘇揚檢查完畢之后,扭頭對淳于仙仙道“你也看看!”
淳于仙仙也捂住口鼻,戴上手套走近棺木進行檢查,良久,她對蘇揚和眾官吏說“一刀斃命,兇手對下刀的位置掌握得非常精準,兇器從左背肋骨間隙穿過,直入心臟,抽回匕首時也不曾割傷傷口內其他筋肉,可以斷定,兇手是一個殺人高手!”
蘇揚對捕役們擺擺手,捕役們隨即上前把尸體扶正,然后封棺。
“毫無疑問,莊延之沒有這個本事,他是被栽贓嫁禍的,雍州官署對這件案子處理的草率了!”
寺丞尉遲真皺眉道“死者是被刺客所殺,如此一來想要抓住兇手就難了,這種人來無蹤去無影,如何查找?”
蘇揚道“如果說殺人者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刺客,是否抓住此人倒不是很重要,我們真正要找出來的是背后的指使者,他為何買兇殺人呢?諸位都看過那封告密信了,肯定是鐘守瑜的告密信讓他害怕了,擔心讓死者繼續這么搞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引起朝廷的重視,因此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
說到這里,蘇揚示意眾人出去說話,眾人走出存放尸體的房間來到院子里,太陽光一照,都感覺舒服了不少,剛才在屋里的陰冷和壓抑之感一掃而空。
蘇揚轉身看著正在擦眼淚的鐘余氏,“余娘子,不知尊夫生前可有與你說過右藏庫的事情?或者是否說過公務方面的事情?”
鐘余氏聞言搖了搖頭,“先夫從未與妾說過公務上的事情,這一年多來,他時常郁郁寡歡,妾問他何故如此,他也不說,總是搖了搖頭,有時被妾問得煩了還發脾氣!”
蘇揚頗為失望,“今天就到這里吧!”
眾人準備離去,蘇揚也走向自己的馬,這時鐘余氏想起了一件事情,立即叫道“蘇寺正請稍等!”
蘇揚停下轉身問“余娘子還有事?”
“蘇寺正,妾想起一事,三個月前有一天夜里,先夫交給妾一個布包,里面包的似乎是一本書,但妾不識字,因此不知其上寫的是什么!先夫讓妾妥善收好,他說指不定哪一天用得上,妾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不是與這事有關!”
蘇揚一聽,立即問“此物在何處?”
半個時辰后,蘇揚一行人再次來到了鐘守瑜的家。
鐘余氏帶著眾人來到房間,指了指一個床腳“需挪開此床腳!”
蘇揚立即指示捕役們把床整個搬開,床腳下面墊的一塊青磚被拿掉,地面有一個與青磚大小一樣的小坑,坑內平放著一個油布包。
一個捕役把油布包取了出來交給蘇揚,蘇揚立即打開油布,里面還有一層布包裹著,再打開布包,從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他放開第一頁看了起來,接連看了好幾頁,才明白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原來這厚冊子是鐘守瑜以大致類似日記的形式記錄了他每次當值時入庫暗中清查庫房內存放的金、銀、珠寶、玉石等的數量,還有每次有金銀珠寶入庫以及出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