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稍作思索便行禮說“請陛下命人拿堪輿圖!”
李賢當即命太監拿來堪輿圖,這堪輿圖被蒙在一塊屏風上,正好可以豎立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蘇揚走到堪輿圖旁對李賢和眾大臣官員以及武將們說“陛下、諸位,神都朝廷、北路軍主將麴崇裕都以為我軍的目標是神都,因此主要設防應該都部署在通往神都的河東、河北之地,我軍若真的按照他們的想法走河東或河北沿途攻打關隘城池,那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諸位請看,兵貴神速,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們以為我們的目標是神都,而我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我們的第一進攻目標不是神都,而是這里——長安!”
這話一出,行宮的大殿里頓時響起了議論之聲,幾個武將也面露震驚之色,程務挺很快明白了蘇揚的戰略意圖,雖然現在朝廷設在神都洛陽,朝廷各機構也大多遷往神都,但長安的地位并沒有降低太多,如果攻下長安,最不濟也可以與神都東西遙相對峙。
從軍事角度上來說,攻打長安與攻打神都的難度要低得多,因為麴崇裕的布防主要設在河東和河北兩地,對于黃河以西的各州之地幾乎沒有什么增兵設防,若有一支大軍渡過黃河前往勝州,再從勝州一直南下可直撲長安,中途雖然也有關隘,但駐軍并沒有增加,這要比從河東河北一路打到長安容易得多。
李賢當即問道“蘇將軍,為何要打長安,你說說想法?”
蘇揚抱拳道“陛下,因為長安容易打,麴崇裕的布防重心都在河東河北之地,而黃河以西的各州有大部分都是忠于陛下的,此前這些州刺史都來覲見過陛下并派來了兵馬,我們如果先打長安,實際上真正受到阻攔的只有很短的距離,只有丹州、同州、坊州,只要打到坊州或同州,大軍就可以進入雍州之地,距離長安只有咫尺之遙!”
這時蹇味道問道“蘇將軍,就算打到長安城下,可長安城城高墻厚,駐軍又多,怎能輕易攻下?沒有幾個月只怕不行,再說,大軍若是去打長安了,麴崇裕肯定會得到消息,他若率軍渡河過來包抄我軍后路,到時候我軍豈不腹背受敵?”
蘇揚笑道“全軍當分為兩大部,即東路軍和西路軍,東路軍也分為兩部,一部為主力,沿著朔州、嵐州、太原一線南下;另一部為偏師,在主力大軍的東部作為側翼,保護主力大軍東面的安全,兩軍不急于攻城略地,可以多招募工匠打造攻城器械,緩緩行軍,遇到關隘時,能逼降就逼降,能在幾天之內攻下又無需太大傷亡即可攻城,若是估計久攻不下則佯攻,意在吸引麴崇裕的注意力,也是要把他的大軍拖在河東河北之地!”
“如此,東路軍可掩護西路軍輕裝簡行渡河從勝州一路南下直撲長安,就算麴崇裕收到消息,他能奈我何?他若率軍來截我西路軍,我東路軍則趁勢猛攻河東河北之地;他若不來,我軍可以最快之速度兵臨長安城下!”
“如果臣沒記錯的話,現在的長安留守應該是劉仁軌吧?他乃三朝老臣,其他人或許不認識陛下,但是劉仁軌是認識陛下的,倘若他見到陛下真容,定會命守軍打開城門迎接陛下入城!而且臣聽聞當初太后臨朝稱制時,劉仁軌得到消息對此很不滿,但劉仁軌在朝野德望太高,太后不敢加害,只能書信一封好言安撫,隨劉仁軌留在長安的一些朝廷大臣官員也都是前朝老臣,他們也都對此很憤慨,礙于當初不知道陛下生死,再加上太后扶持了豫王登基,因此不敢抱怨反對,如今倘若陛下出現在長安城下,這些前朝老臣必定會效忠于陛下駕前!”
李賢聽得激動,拍著扶手不由自主站了起來,“好,如此部署甚好,就依蘇將軍之言!不知將軍以為東西兩路大軍分別以何人為將?”
蘇揚考慮了一番,抱拳說道“臣反復思量了一番,臣想親自率西路軍去攻長安,但陛下必須隨臣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