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桃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夢很長,光怪陸離,夾雜著許多她無法理解的景色。
許久,終于在一片冰冷之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陳之桃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眸。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映入眼簾的是跳動的火光,這里似乎是一個狹窄的山洞,一個少年坐在她身側,影子在洞穴墻壁上拉得老長。
“醒了?”謝遠將手中書籍收起,把陳之桃扶了起來,將篝火上一串烤得金黃的肉遞給她,“你身體現在比較虛,吃點肉補補吧。”
陳之桃逆轉了體內的經脈,元氣大傷,此時聞到烤肉的香味,也不客氣,接過去就啃了起來。
“唔……好香啊,這是什么肉?”陳之桃眼神亮晶晶的,含糊不清的問道。
“牛舌。”謝遠隨口答道。
“啊?”陳之桃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又咀嚼了兩下,隨后才反應過來,不由“呸呸”將嘴里的肉吐出來,臉色蒼白的說道:“你……你居然給我吃這么惡心的東西?”
“妹妹,舌頭才是魃牛最美味的部位啊,難道你不覺得好吃嗎?”
“好吃是好吃……可是一想到這是舌頭,就真的覺得好惡心啊!”陳之桃一臉糾結的說道。
“舌頭難道不是血肉的一部分嗎,你之所以會覺得牛舌惡心,只是因為你吃慣了牛身上的其他部位,這是一種習慣所帶來的認知上的謬誤!”謝遠正色道,“而事實上真正的美食家根本不會在意這個,你只有戰勝了心里面的別扭,美食界的大門才會完全對你敞開。”
“可是你難道從小就吃舌頭嗎?”陳之桃不服氣的問道。
“也不算從小吧,但在我的家鄉,大家都對這些東西習以為常,牛舌在其中只是一種很普通的美食罷了。”謝遠露出緬懷之色。
“真的?”陳之桃不信道,“舌頭已經夠奇怪了的吧,還能有什么?”
“那可多了,常見的諸如腦花、鴨腸、血旺,不常見的諸如竹蟲、馬蜂、老鼠,還有一些人口味更加奇特,比如蝙蝠……”
“停停停,別說了!”陳之桃一張俏臉毫無血色,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真的能吃嗎?
光是聽一下,陳之桃就覺得自己快吐了。
不過兩相比較之下,陳之桃忽然覺得手里的牛舌也沒有那么難以接受了,她遲疑了一下,又默默的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不一會,陳之桃的眼睛就瞇了起來,小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色,完全放開了心理負擔之后,她才發現手中的食物比想象的更好吃。
或許是發現自己完全沉浸在了美食之中忘記了謝遠的存在,陳之桃臉頰一紅,主動找話題道:“你剛才念的那首詩是你自己寫的嗎?”
“不是,是我家鄉一個大詩人寫的。”
“你家鄉在什么地方?”陳之桃好奇道,“難道不在青州嗎?”
“不在,很遠很遠。”
見謝遠沒有多說的意思,陳之桃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她倒是忽的想起了之前做的那個冗長的夢,不由期期艾艾的開口道:“喂,你……你在我昏迷之后對我做了什么啊?”
“你這話什么意思?”謝遠不悅道,“我看起來像是那種人嗎?”
“可是我剛才……剛才感覺在夢里身子變得好燙,你……你是不是摸了我?”
“我的確碰了你,但那是為了幫你把逆轉的經脈扭回來,可不是為了占你的便宜。”
“是嗎?”陳之桃沉默了一下,正在謝遠松了口氣的時候,陳之桃忽的湊到了謝遠面前,定定的看著他,眼神灼灼道:“可是我怎么感覺到有人在解我的腰帶,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