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峰之頂,謝遠的身形懸浮半空,無數七彩霞光自他的體內透出,映射向整個天陽門,將這方圓數十里的地界渲染得如夢似幻。
外圍,天陽門的護山陣法完全啟動,將其中的一切動靜都完全隔絕。
無數天陽門弟子都被驚動,想要過去查探,但卻被各峰的長老執事制止,抬頭看去,卻也只能隱約看到一道七彩人影,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約莫過了數十息,將體內的“氣運之力”全部散盡后,謝遠才重新落回了懸崖旁邊。
“一人得氣運,不若一宗得氣運,門主倒是好氣魄?!敝x遠輕聲道。
蔣天明不屑道:“人人都想爭這‘氣運之冠’,卻何曾想過,承受一地之氣運雖然造化無數,但又可消化背后隱藏的劫數嗎?”
“林驚龍的天賦不比本座弱多少,最后也不過落得個身死道消,我蔣天明豈會學這傻子?”
“門主,你和林驚龍是不是有什么過節?”謝遠疑惑問道。
他總覺得蔣天明每次提起林驚龍的時候,那語氣都有些別樣味道,好似不是太友好。
“當初他還要叫我一聲大哥,我怎會和他有過節?”蔣天明立即矢口否認。
謝遠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再問,只是凝眉道:“‘氣運之力’似乎還未散盡?!?
“這是自然,你雖未主動接納‘氣運之冠’,但它在你體內停留多日,潛移默化之下,你也吸收了至少三成‘氣運之力’,即便算不上青州之子,但如今青州年輕一代,單論氣運,你也無人能及?!?
“這樣嗎?”謝遠若有所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謝遠而言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氣運一說雖然飄渺,但卻真實存在,這世上總有一些被氣運眷顧的天選之子,做任何事都事半功倍。
努力或許有用,但架不住別人的努力可以暴擊,而你的努力卻是自帶debuff。
哪怕是在前世的華夏,謝遠也見過不少人,做事就是順風順水,完全不講道理。
說到氣運之子,謝遠倒是忽的想起了一人,不由問道:“荊不歸如何了?”
“不知道。”蔣天明聳肩,“被我丟回浮光劍宗了,估計難活,但也不好說,浮光劍宗其實才是青州最古老的宗派,歪門邪道不少,說不定能救回來?!?
“門主,究竟……誰是敵?”
謝遠忽的問道。
在神隕之地的時候,他覺得浮光劍宗和龍虎山是敵,但若真是如此,不周山上蔣天明的出手便有些難以理解。
而且他總覺得,三大宗門之間其實頗為克制,只聽聞弟子間的爭斗,卻從不見長老出手。
后來他又以為逐日魔教是敵,但聽蔣天明的口氣,分明早就知道逐日魔教并未真正滅絕。
二十年前,是在三大宗門的帶領下,青州修士一舉覆滅了逐日魔教,若是魔教未亡,雙方理應不死不休,但蔣天明好似也并不是太在意的樣子。
“誰是敵?”蔣天明一怔,隨即輕笑道:“是啊,誰是敵呢?”
“這個問題我跟你一樣,也探究了二十年,也許,很快就有答案了?!?
見蔣天明不愿多說,謝遠也沒再追問。
事實上今晚蔣天明雖然說了很多,但更多事依舊語焉不詳,謝遠也只能靠猜了。
“喏,那就是你要的‘神識之法’?!笔Y天明忽的指了指謝遠面前的茶杯。
謝遠低頭看去,此刻留心之下,才發現茶杯的杯墊有些異樣,將杯墊抽出一看,竟是一塊小巧的令牌。
只是這令牌有些陳舊,晦暗無光,謝遠之前才沒注意到。
“法門在藏書閣五樓,這是通行令牌,你回頭自己去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