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撤退,與張燕合流。
當然,或許是出于顧慮于毒聲望太高,又或許是因為張燕真的顧念舊情,紙上特別聲明了不能傷到于毒性命。
這信自然是真的,那兩位監軍在鄴城內獲取消息的渠道早八百年就被魏成給摸得一清二楚,在鄴城,魏氏的掌控力還是很強的。
“于帥,所謂仁義自然是相對的。在我們讀書人這里有句話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張大帥如此對您,您繼續忠心,那可就是愚忠了。更別提那兩位監軍,表面上對您恭恭敬敬,看來背地里……”
魏成的話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白,于毒臉色愈發難看了。他認得出這是楊鳳的筆跡,但印卻是張燕的印,還有黑山特色的暗號確定真假,說明張燕確實做好了吞并他的準備。
“他不仁,就別怪老子不義!老魏,這事明天我給你答復,告辭!”
理了理衣服,于毒大踏步的走出了書房,重重的扣上了門。
約莫過了半刻鐘,魏成打開房門道“老夫要小憩一會兒,任何人都不得打擾。”院外的侍女恭敬的應是。
回到書房的魏成卻是推開了書柜,露出了柜子后面的密室。
一名須發花白的老者靜靜的坐在主座,翻閱著手中的書冊,魏成進來也不抬頭,只是輕聲道“事情處理好了?”
“回稟盧中郎將,已經成功挑起了于毒對張燕的怒火,想來不會出什么差錯了。”
魏成恭敬的低頭垂手,只因為這老者便是征討冀州的漢軍統帥,海內大儒,中郎將盧植。
若只是個普通中郎將,魏成自然不怎么在乎,他也是兩千石致仕的官場老人,只是盧植假節鉞征伐,卻又是不同。
再者魏成著實佩服這位與他年歲相仿的中郎將,帶了兩名隨從便踏入了鄴城,反手制住了刺史韓馥,徹底掌控了鄴城的軍政。
此前魏成還真沒騙于毒,他確實不需要擔心韓馥,因為這位韓方伯面對節鉞直接癱了,悉數交出了權力,如今只是一個空架子。
“甚好,如前約,老夫不會追究魏氏的責任,你也要明白該做什么。”
魏成滿臉苦澀,若非形勢比人強,他也不會向盧植低頭。但漢軍和黑山孰強孰弱,三歲小兒都清楚。
雖然當年勾連黑山的時候便想過這一日,但事到臨頭卻又有不同的感受。
“此事一畢,草民自會死于賊手,族中奴隸也會悉數放歸自由,并拿出七成田地分于奴隸……”
“呵,莫要這般姿態,爾等做事之前,應該已經想過今日。就算交出七成土地,魏氏借黑山賊而攥取的利益也仍然有不少,汝為家族而死,這是當年便想過的吧?
老夫之所以沒有趕盡殺絕,一則畢竟魏氏是魏郡大族,大戰將起,誅之人心不穩;二則終究是朝廷剿匪不力,才讓你們有了從賊之念,這種事治不完;三便是你還有些用,能少損些將士性命、百姓物力,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盧植的話很不客氣,但魏成沒法反駁,只能是低頭道“多謝朝廷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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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討黑山,軍至洹水,聞鄴城宗族多有從賊,乃孤身入鄴。刺史韓馥,庸人也,植奪其權,懾鄴城大族,以詐于毒。
——《英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