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時,總有一些怯縮,這種矛盾的感覺很隱蔽,但又無處不在。
李澈沉默良久,曹操也不催促,只是自顧自的欣賞窗外風景,看著群鳥向天,白云蔽日。
許久后,李澈幽幽嘆道“曹公當真慧眼如炬啊。”
“操只是喜歡觀察人物,子曰‘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便是如此。”
“曹公可曾聽過相人之術?”
曹操哂笑道“相人之術古來有之,多為詐詭之人所為,實難為憑。”
“方士相人,多為相面,而正統相人之法卻多為相行。如李悝對魏文侯所言,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取,貧視其所不為。如此便可知一人能否為一國之相,這亦是相人之法。
曹公如此小覷相人術,看來對許子將的評語也是不以為然了?”
許劭,字子將,汝南平輿人,乃是天下名士,其月旦評品評鄉黨人物在士林具有極大的影響力,袁紹回鄉時都要顧及他的面子,輕裝簡行。
曹操搖搖頭,笑道“是操失言了,不過明遠此法已經不只是簡單相人術了,而是如伯樂識千里馬一般的能為。
看來在明遠眼中,雖然大將軍位高權重,但卻是遠不如操與玄德二人?”
李澈誠懇的道“曹公與玄德兄皆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依澈觀之,天下英雄,唯有二公,公路之輩,不足數也。”
曹操愣了一下,旋即大笑道“不想明遠竟然這般高看曹某,受之有愧啊。”
洪亮的笑聲持續了很久,李澈正在暗暗吐槽曹操的肺活量,阿瞞止住笑聲,微笑道“以明遠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這般評論足以讓士林震動了,還是莫要傳出去的好。
聽聞巨鹿田元皓與明遠論道,明遠曾言‘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既知此理,還是多加注意為好。”
李澈笑道“這話卻是沒說完,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不假,但若是通天建木,又有什么風能夠摧倒它?
韜光養晦雖是處世至理,龍騰九天以鳴四方卻也未必有錯。”
曹操深深的望了李澈一眼,繼而大笑道“承蒙明遠高看,操愧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