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有些難以接受。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哦?”陳群挑了挑眉毛,訝異道“竟然能讓將軍覺得匪夷所思,這位焦使君到底做了什么?”
李澈揉了揉眉頭,嘆道“澈是當真不知道,究竟城內的是黃巾,還是城外的是黃巾軍。黃巾賊信奉太平道,好神巫之術,打仗時經常有些邪門的舉動,倒也不足為奇。
可臨菑城內的守軍竟然也搞起了神鬼之法,根據斥候回報,臨菑城頭上連日有巫祝打扮的人在跳大神,前日更是大開城門,派出一支裸著上身的士卒,高喊‘蒼天庇佑,刀槍不入!’,若非關閉城門及時,恐怕臨菑城已經陷落了。”
陳群眨眨眼睛,愕然道“還有此事?焦使君的名聲在士林里一向很好,原來竟是信奉巫祝請神術之徒?”
“無非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罷了。只是當真荒謬,朝廷任派的一州刺史,竟然在戰場上請神作法,何等諷刺?”李澈搖搖頭,嗤笑不已。
陳群也默然無言,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如今的士人們雖有相信讖緯之術者,但凡事大多還能分輕重,戰場上祈禱神明保佑,這比紙上談兵還要荒謬。
見陳群默然不語,李澈嘆道“長文若是不信,明日解圍之后,自見分曉。”
陳群擺擺手,喟然道“將軍之言,群自然不會不信。只是此事著實太過匪夷所思,若是屬實,則焦和實在不宜再為一州之尊,或許……將軍可以將此事說與康成先生。青州之地若有康成先生聲援,比起明公得冀州諸姓支持也不遑多讓啊。”
李澈疑道“康成先生的思想,澈亦略有所知。其篤信天人感應,偏好天命之說,真的會對此不滿嗎?
陳群聞言大笑道“將軍可以問問這天下士人,有誰不信天人感應;又有誰真的相信天人感應?韓非以法術勢論法家學說,而以群之見,經學之中也可以此細分。何為法?何為術?當世大儒心中還是很清楚的啊。”
李澈半信半疑的點點頭“但愿能如長文所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