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劉容有著修飾整潔的短須,消瘦的身材,以及斑白頭發(fā),但看起來尚算精神,并不頹廢。
事實上,劉容的年齡也不小了,雖然在位不過六年,但卻已過知天命之年。只因他父親,瑯琊安王劉據(jù)頗為壽長,在位長達四十七年,劉容即位之時已經(jīng)是半百之齡。
而每況愈下的天下形勢,也讓這位熬了大半輩子才繼承王位的瑯琊王沒享到什么清福。壓下去黃巾軍,卻又冒出了名正言順屯聚開陽的泰山眾,為了在夾縫中生存,劉容可謂是殫精竭慮,不敢有絲毫松懈。
君不見那位遠(yuǎn)方親戚彭城王便是被昌豨給攆出了封國?這些殺胚紅了眼,可真不會在乎什么天潢貴胄。
“何家令,不知這位青州牧是何等樣人物?可還好打交道?”
劉容的心里事實上是比較忐忑的,畢竟這位青州牧年紀(jì)輕輕便位居高位,想來應(yīng)該很是盛氣凌人,若是有所怠慢,只恐瑯琊王一脈大禍臨頭。
畢竟如今的天下在未來是否姓劉還真是一個未知之?dāng)?shù)。
而何家令想到今日所見,有些驚異的回道“依臣之見,大王或許不必太過擔(dān)憂,這位青州牧雖然位高權(quán)重,卻并不盛氣凌人。此行引軍五千,大軍駐扎于開陽以北二十里,只帶了五百人入城。
臣依照大王的吩咐,允許其引兵入宮,卻不料李牧伯很是通情達理,身邊只帶了兩百人隨行,并且嚴(yán)格約束部屬,未曾有絲毫逾越之舉。”
“怎么可能?”劉容大吃一驚,以他這些年所見的官吏,對他的態(tài)度可謂是越來越差,往日里對他父王雖然也只是表面尊敬,但總還維持了一個面子。
如今的官吏幾乎是完全不把諸侯王放在眼里,尤其是那個臧霸所屬,極其跋扈囂張。而臧霸雖然態(tài)度還算平和,但內(nèi)里也是個霸道之人,極其護短,使得在劉容的眼中,如今天下早已沒了他們諸侯王的容身之地。或許只有占據(jù)中原的那位陳王,才能與官吏們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