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氣息攪動了空氣,幾乎不可察覺。他來了。
荊旆睜開雙眼,道場以晶石筑成,遍布光影。常風已換上了一身黑色戰(zhàn)甲,端坐跟前。
“荊長老。”他喚了一聲。
“你想問我為什么叫你過來。”
“沒有。學生知錯。”常風為了粵城一戰(zhàn)中,沒能救下三個人類耿耿于懷。
這個孩子很機警。但不夠,遠遠不夠。荊旆心想。
他揮手在空中畫了個半圓,調(diào)出道場的場景控制板,輕輕一觸,道場切換為竹林背景。
清風徐送,竹影婆娑,午后的鳥叫聲伴著風吹竹葉的聲息,將頭頂放肆的陽光打得稀碎。
常風全身打了個激靈,道場可以模擬各種戰(zhàn)斗場景,是他們的實戰(zhàn)訓練基地,他迅速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
“不,你沒有錯!”荊旆揚手之間,一根碗口粗的竹子應聲折斷,飛入他手中,他抄起竹子,朝常風當頭劈下,“你是最優(yōu)秀的戰(zhàn)士,百年不遇!”
“我不是!”常風從地上彈起,以左手臂護頭,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巨大的沖擊力迫使他往后壓去,他右腳跟朝后運力,在地上踩出了一個深坑,迫停了荊旆的攻擊,同時右手握拳,朝荊旆心窩揮出。
荊旆迅速地收回竹子,往揮來的拳頭拍下,輕易地化解了進攻,側身朝常風腰部踢去“你的師長這樣說,你的前輩這樣說!你自負得很!”
常風抬手擋住了荊旆的一腳,奈何力量太大,他被撞入一叢竹子中,竹子被壓斷,但也卸去下沖的力度,他及時踩住反彈的竹竿往上一蹬,往荊旆撲去,送去密集的拳擊。
荊旆快速地閃躲,每次閃躲時均用手中的竹子重重地拍在他拳背上,一邊繼續(xù)數(shù)落“你以為你是英雄嗎?你想過團隊行動能避免這樣的傷亡嗎?”
拍到第十記,竹子崩裂,荊旆兩手執(zhí)著竹子兩端,往中間一壓,竹子被壓成燈籠狀,把常風揮來的拳頭困在當中,荊旆兩手再把竹子往兩端一拉,裂開的竹片扎進了常風拳中,頓時血流如注。
常風悶哼一聲,以拳變掌,五指崩開,將破碎的竹片抓在手中,往自己腰間拉去。竹子被對折起來,荊旆在胸前把兩拳對沖,順勢把竹子送去常風腰際,與此同時,自己的腹部也扎扎實實地挨了一拳。
荊旆莞爾一笑,將手中的竹子扔到了一旁。常風后退兩步,垂手站立,右手頃刻間傷口已經(jīng)愈合,只留下干涸的血跡。
荊旆淡淡說“你需要更加沉穩(wěn)。”
常風點點頭“學生會記住的。”
荊旆嘆了口氣,他再次調(diào)出道場場景控制板,將模擬場景關掉。“來。”
“荊長老……”常風跟著荊旆后面走,一直走向廣場中軸最后方。他知道這條路,荊旆正帶他走向祭祀殿,這是靈契團的禁地,除了首席長老,任何人不能進入祭祀殿。
荊旆明白常風叫他的意思,但并不回應。
祭祀殿沒有門,荊旆領著常風踏上臺階盡頭,塔身一陣靈光忽現(xiàn),他們面前洞開了一個欖狀的口子,僅容一人通過,荊旆率先進入,常風緊隨其后。
常風后腳一邁進塔中,入口便自動關閉,塔內(nèi)昏暗無比,伸手不見五指,渾身像被一股神秘的氣流包裹著。
漸漸地,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彩色的光點,并以極快的速度膨脹,常風很快看清楚了所處的地方——如果這能算一個地方的話。
他們漂浮在了半空中,四周只有被彩光滲透的無盡的虛空,而彩光的源頭就是眼前的創(chuàng)世晶石。
靈契團里每個人都知道創(chuàng)世晶石,但三百萬年來,只有歷代的首席長老可以見到,他不知道荊旆為什么要帶他踏進禁地,即使真的如他們所說,他是近代以來最有潛能的戰(zhàn)士。
優(y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