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樹林是靈族的發源地。”
“也是它們的目標。”荊旆站在樹根上環視半懸木林,“靈族的疆域被逐步吞噬,但只要這片樹林存活,靈族就能活下來,所以,你們要誓死保衛這片樹林。”
晴樾咬著唇點了點頭。
“你知道怎樣發揮權杖的力量。”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
“我看見過安達運用權杖點燃火光。”
“安達是靈族最偉大的戰士,但他也只能激發權杖一部分的力量。圣樹權杖是靈族最強大的武器,它已經失蹤了三百萬年了——直到你把它帶進靈界。”
“是它把我帶進靈界。”荊旆糾正說,“這就夠了,我們要把圣樹權杖帶出去。”
晴樾面露難色:“我不能。這是圣物,沒有長老的許可,誰也不能觸碰。”
荊旆尖銳地看她一眼:“靈族正面臨大軍壓境,生死存亡之際,你們卻把最強大的武器供奉在這里?
我不是靈族,不需要守你們靈界的規條,這支權杖在我手上拿了三十年了,三百萬年來,它一直屬于戰場,我來把它帶回戰場上。”
荊旆兩腳一蹬跳到了樹干上,他四肢抓住樹干,抬頭看了看中間的洞口,開始往上爬。
晴樾看著他,身子動了動,最終沒有動手,而是看著他伸手把權杖取了出來,重新落到了地上。
他們回到了戰場上,戰線已往內縮進了將近十米,靈族的布陣仍在艱難維持。
荊旆手持權杖,逼退了交錯著沖向他的煙影。他在混亂的廝殺中尋找著安達。
“他在那兒!”晴樾叫道。
安達被那張煙影中的臉壓制著,他吃力地平推著兩掌,咬緊牙關,腦門上青筋暴現,汗珠已打濕了前襟,猶如面前的是被千金萬馬推進著的銅墻鐵壁。
荊旆順著晴樾的指向奔向安達,他高舉權杖,往那張臉砸下。臉上兩個巨大的眼窟窿震動了一下,往后縮了一步,但馬上更猛烈地往前沖,眼睛因憤怒而拉成了細長的形狀。
荊旆不退反進,他大踏步向前,用權杖頂著那張臉的額心:“你給我滾回去!”
剎那間,權杖的頂端火光一閃,一簇火苗燃了起來,奪魂影冒出一聲惱怒的嘶叫。
“不要停!”安達喊著,一邊往前兩步,與荊旆肩并肩站著,他也把手搭到了權杖上,兩人一同把權杖往那張臉推去。
權杖被迅速地點燃了,荊旆和安達也被裹在火光當中,然而荊旆并無任何灼熱感,反而覺得渾身舒暢,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被一股雀躍的激情活絡著。
一條火龍從權杖中噴發開去,將奪魂影化成的人臉瞬間吞噬,火海一直向天邊燃去。
漫天的煙影在火光中掙扎,天上呈現出層次豐富而不斷變換著的紅:深紅絞纏著淡紅,血紅融化在艷紅中……伴隨著陣陣閃現的紅光,絢爛得噬人心魂。
最后被遮蔽的日光絲絲縷縷地穿過越來越淡的紅霧射了進來,落在劫后余生的靈族精靈們身上。大家抬頭望著這奇異的景象,沒有人說話。
荊旆松開了權杖,后退一步,他沒忘記權杖已不再屬于他。無力的虛脫感瞬間襲來,安達及時伸手拉住了他:“我們還沒準備好,但我們必須這樣了。”
安達是在回答荊旆先前的問話。
危險從來不會在你做好防備的時候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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