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騫那莊重的樣子,覺得還是別惹她為好,便轉念說“我以為枯木嶺是異元者的地盤。”
“看見樹林中間最高那棵枯樹嗎?”李逸順著她的指向看去,她繼續說“那棵樹往東,就是界外之地的邊界,他們的力量到不了這里。”
“所以上一次,我們差一點就逃出去了?”
“還遠著,人家是在守株待兔,根本不會讓你們逃到邊界。”
“但他們應該不知道秘道的存在。我們在秘道里耗了好長時間,如果他們知道,大可以在秘道里就把我們端了。”
“我不知道他們知道不知道,你們要是丟了逃犯,不是都會往車站啊碼頭啊找嗎?一個道理。但也不排除你要是重新爬進那條臟兮兮的泥坑,人家就在那候著,甕中捉鱉。”
李逸誠懇地說“真的,你沒必要陪我一起回去。”
“我還真不想進那條泥坑,臟死了。”程騫扭頭看向初升的太陽,努了努嘴說,“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想走也走不了。
現在我們還得在這呆一整天,你倒是告訴我,在半夜十二點前,我們干什么好?干瞪眼?”
李逸想了一下說“要不,我們斗地主?”
程騫翻了下白眼,不再說話,彎腰捧起一掬水洗了洗臉,然后開始解披風上的系帶。她脫下披風扔上岸,上身只穿了一件抹胸。
“你干什么?”李逸被她忽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別過臉去叫道。
“你看什么?”她白他一眼,“沒見過女人?”
李逸背過身去“沒見過忽然自己脫衣服的女人。”
“我要洗澡。”
“你習慣在男人面前洗澡?”
“我沒你們人類那么矯情。洗澡是見不得人的事?我們從來就是這樣子。只有你們人類才會一見異性的身體就想歪。”
李逸一下子無法辯駁,他走也不是,繼續這么背轉身又正落了她口實,轉回去吧更說不過去。
她又說“你在牢里關了那么多天,洗過澡嗎?你不洗一下?”
“不客氣了,你自己洗吧。”
“我本來不好意思說的,覺得這樣不太禮貌。但是,你真的好臭。走在你身邊我有點受不了。真不明白那女人怎么下得去口的。”
李逸氣呼呼地說“你這是在勾引我嗎?”
“不是,你又臟又臭,像個乞丐,我沒有興趣。我洗完了,你真的不洗?”
李逸聽她這么說就轉身看她,卻見她正赤身o體地站在岸邊。她把長發挽在腦后,渾身濕透,無數水珠順著皮膚滑下,反射著朝陽的光芒,仿佛貼身穿了一件金縷衣,無比耀眼。
李逸好不容易才移開了自己的眼睛。
程騫邊穿衣服邊走過來,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去洗啊。怕我偷看嗎?我保證不看你。”
他不理她,獨自坐了一會兒,越坐越覺得渾身悶熱難耐。
“你他媽給我滾遠一點。”他嚷道。
“去去去,誰看你。”她隨意回了一句。
被她如此這般嫌棄了一番,李逸也覺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他討厭自己被她整得下不來臺面的忸怩。
看著她往山坡上走,越走越遠,李逸心想,也許他確實應該洗個澡,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李逸脫下衣服走進湖里,冰涼的湖水瞬間讓他清醒了很多。他暗罵自己,有什么好在意的呢?這是人家的文化氛圍,就當入鄉隨俗吧。反正,他又不吃虧。
只是,他確實很長時間沒碰過女人了……他也不想碰,他覺得鬧心,常風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正想著,卻一不小心對上了程騫的目光——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重新走回了湖邊,正歪著頭,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