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沒找到這樣的機會。
見是見到程騫了,她換了一身曳地紅裙,濃妝艷抹,頭上插滿了珠花,唇紅得像能滴出血來。
她跟在馮焱山身后,被一群人簇?fù)碇刂L桌走來,向所有族人和李逸這個唯一的賓客一一敬酒。
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不像個新娘子,倒像是來討債的。
李逸雖然一腦子思緒,但見到程騫這衣著這妝容這表情,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程騫來到他面前,正好碰到了他極力地忍著笑,她狠命盯著他,巴不得刮他兩大耳光。
李逸舉起杯子,好不容易才讓杯里的酒沒有因為笑得發(fā)抖而灑一桌“恭喜,恭喜。”
“謝謝你啊!”程騫叫嚷著,擎著酒杯朝他的杯子一懟,半杯酒最終還是灑進(jìn)了他懷里。
“這個瘋女人。”李逸看著她走遠(yuǎn),低聲嘀咕著。
酒宴過后,李逸被帶到一頂帳篷中歇息。他假意困倦,一進(jìn)帳篷就滅掉了燈火,只等著周遭安靜下來就行動。
他覺得這里頭怪事太多,不去查探一翻,心里覺得不舒服。
他躺在臥榻上,閉目假寐,聽著外頭的喧鬧聲漸漸平息。他正準(zhǔn)備坐起來,卻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正朝他的帳篷靠過來。
那人走得很小心,幾乎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地進(jìn)了他的帳篷,然后又把簾子拉緊。
李逸半睜開一只眼,黑暗中,一個高瘦婀娜的身影,不是程騫又是誰?
他舒了一口氣,翻身坐起,他有一連串的疑問要她解答,不過第一句出口的卻是“這大半夜的,你不是進(jìn)dong房了?還跑來干什么?”
程騫不吭聲,走到他床前,低頭就寬衣解帶起來。
李逸懵了“哎……你……你不是剛剛嫁給別人了?你能先冷靜點嗎?我是真的覺得這樣不太好。雖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剛剛還和你丈夫碰過杯。我們還是算了吧……”
程騫沒理會他的絮絮叨叨,她已經(jīng)脫剩下nei衣了。她手在腹部上按了一陣,忽然手上亮出了一道白光,李逸一看,她竟拿著一塊刀片在割自己的肚皮。
李逸嚇了一跳,他可沒答應(yīng)要和她殉情啊!她要死在了自己帳篷里那他怎么和整個馬族交待?
“你干嘛?”
他伸手?jǐn)r她,卻換來她厭煩的一瞪“別碰我!”
他再仔細(xì)一看,這才看清她割開的肚皮中居然還有一層肚皮,外面這一層原來是一個仿生的人皮口袋夾層。
程騫小心地把夾層撕下,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布片遞給了李逸“拿著!”
李逸接過,那觸感澀澀的,柔而且韌,應(yīng)該是某種獸皮。他的視力要比普通人好,帳篷里雖然很暗,他把獸皮舉到眼前,還是能看清上面畫了一個圓形的魔法陣圖。
“這是什么?”
程騫已經(jīng)重新把衣服穿上了,她自顧自地說“族長和野派的族人都被關(guān)在地牢里,西面最邊的那頂帳篷往里數(shù),第五個就是。地牢入口在那個黑色的樟木箱下,搬開就可以看到。
“里面會有四個守衛(wèi),不是你對手,但是你動作要快,不要讓他們拉響墻上那根警鈴的繩子。你把這個魔法陣交回給族長,天亮前和他一起離開這里去靈界。”
程騫一口氣說完就往外走,李逸叫住了她“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
程騫回過身,他只能看到她的剪影,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她說“你不知道我嫁給別人了嗎?我進(jìn)洞房去了。”
她掀起簾子出了門。李逸聽著她的話心里不大舒暢,怎么他覺得她語氣里滿是怨恨呢?又不是他叫她嫁的人,她不情愿就別嫁啊。
李逸不想再耽擱時間,他乘著夜色出了帳篷,按照程騫的指示,他很容易就找到了地牢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