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哥又沒見過我的小時候。”姜幼胭戳了戳畫中人的臉頰,不滿地咕囔,“我小時候也不會這般圓潤。”
裴金虎恍然,打量了一下姜幼胭,撓了撓腦袋,認同地點頭,“是哦。妹妹這么瘦小,小時候也一定很瘦。”
見他真信了,姜幼胭肯定地點頭,臉頰上卻飛起了紅暈,轉頭看著電視機,眼神飄忽,十分心虛。
裴金虎看一眼畫,又看一眼姜幼胭,咧嘴笑出大白牙,“不過,還是胖乎乎的更可愛些。”
雖然是夸獎,可胖乎乎才不是女兒家會喜歡的詞,姜幼胭羞惱地看了他一眼,但那笑容過于燦爛真誠,真是生不出氣來。
而且,幾位哥哥似乎都極愛把她養胖。
她才不要呢。
記憶中曾有個少年郎,明明俊眉修目生了好樣貌,說話卻好生難聽,那時她穿了白色狐裘,人人都夸她玉雪可愛,偏偏那個好看的少年郎張口一句,“好大一顆湯圓。”
想到了不好的回憶,姜幼胭鼓著腮暗自郁悶。
不知道妹妹為何突然生悶氣,裴金虎摸不著頭腦,可生氣的妹妹也很可愛啊,搖了搖頭,拿著筆在紙上又畫了個圓乎乎鼓著腮看起來很好捏的小團子。
中午,兩人自然是點了外賣的。
新房子又大又漂亮。
姜幼胭最喜歡的是那間玻璃花房,紅色的花開的艷麗如火如荼。
紅色,是哥哥最喜歡的顏色。
哥哥說過,那是生命的顏色。
哥哥性子平和,最擅種花,再嬌貴難養的花,到了他那雙神奇的手里,便能開得極好。也因此得了“惜花君子”的美譽。
姜幼胭那次從寶鏡里第一次見到這花,便知道,哥哥一定會喜歡。
那雙向來溫潤的眸子笑起來再溫柔驚艷不過。
姜幼胭最喜歡呆在哥哥身邊,看他澆花、畫畫、寫字都是極好的享受。
而她也會故意在澆花時,把水灑到哥哥的手上,然后惹來他看一眼,彎著一雙瀲滟的秋水眸子,唇邊笑意溫柔,曲指欲敲她,最后也只化作一嘆,嗔她:“頑皮。”
姜幼胭是知道哥哥不舍得“打”她的,沒有人比哥哥更疼愛自己了。
哥哥這般好的人,是合該被上天眷愛著的。
即便知曉哥哥失蹤,姜幼胭也相信,哥哥一定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只是哥哥的身體向來單薄,若是哥哥知道自己不見了,又該是怎樣擔心。
他又怕苦,吃藥總是要配著蜜餞,沒自己勸著,不肯好好吃藥,定又是忍著的。
――
窗外雨聲淅瀝,斜斜飛入窗欞。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搬過那株含淚的芍藥,將它移進了屋子里。
不免袖口染了些雨水,天青色的布料漸漸暈開更顯深沉。
“咳咳――”男子身形瘦削,輕咳時微彎的脊背,更顯單薄易折。
自從知道小姐失蹤后,公子便一直休息不好,往日的衣裳都寬松了許多。
“公子。”吟月連忙把端著的藥放到桌上,拿了一旁放在架子上的薄衾為他披上。
又關了窗子擋去窗外細雨,回頭皺眉勸道,“天氣寒涼。”
“我醒得的。”男子攏了攏薄衾,無奈搖頭,轉回了桌前,桌上的藥盅熱氣裊裊,氣味苦澀。
他端起藥盅,看了一旁的蜜餞一眼,眉頭微動,沒有伸手去拿,只一仰頭便將溫熱的湯藥喝了。
吟月忙遞了水過來給他漱口。
男子的聲音溫潤,長眉微擰,“胭胭還未找到嗎?”
便是失蹤已久的姜暮笙。
吟月同樣擔心姜幼胭的,看了一眼那碟蜜餞,公子不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