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出來了?”聽見腳步聲的趙瑚珊沒有回頭,指尖輕輕抖落了煙灰。
“二哥,也給我根煙。”裴金虎垂著腦袋,一向清亮有神的圓眼也耷拉了下來。
趙瑚珊垂眸,咬著煙頭,拿著煙盒在掌心磕了下,倒了根煙出來,然后連著打火機遞給了他。
接過煙和打火機,裴金虎蹲下來自己點上了,寬厚的背脊顯得格外頹唐。
咳咳――
嗆著了,也咳嗽了。
他是不會抽煙的。
趙瑚珊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眼里卻沒什么笑意,隔著煙霧看著游泳池,外面沒有開燈,游泳池里的水顯得格外幽深。
可即便看著再幽深,也是有底的。
無力感又起,他拿著煙又抽了一口。
咳咳,裴金虎還在咳嗽,可咳嗽著他又抽了一口,味道很不好。
趙瑚珊的煙都是味道極重的,倒是與他慵懶總是一副倦怠模樣不符,而這種煙對初學者是很不善的。
他聽著裴金虎的咳嗽聲,看他最后放棄,只看著煙頭火光明滅,在指間越來越短。
“二哥。像我這么大,在古代是不是早成家了。”
他并不需要趙瑚珊回答,苦笑了一下。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成年了,可以背負責任,選擇自己的人生,現(xiàn)在也在為夢想努力。”
“妹妹明明還小,像她這個年齡該擔心的應(yīng)該只有明天扎什么頭花,和同學們討論什么動漫,考試緊張怎么辦……”
趙瑚珊低頭不語,煙霧在身邊散開。
一根煙頭落地,趙瑚珊又倒了根出來,然后對著裴金虎指間的煙點燃。
裴金虎看著那根煙漸漸亮起火光,唇動了動,“妹妹想回去的。”
趙瑚珊指尖一顫,煙頭差點落在裴金虎的手上。
“那是她的責任。”
“二哥,現(xiàn)在我們該讓她開開心心的。”
――
姜幼胭頭悶在陸嶼懷里,甕聲甕氣,“我讓哥哥們傷心了。”
“嗯,很傷心。”陸嶼拍了拍她的背,點頭。
姜幼胭癟嘴,手揪在他的衣服上,“可我,”
“我知道,”陸嶼嘆了一口氣,“我們都知道。”
他溫柔地順著胭胭的頭發(fā)“我們很傷心,因為沒有照顧好胭胭,不能幫到胭胭而愧疚。”
姜幼胭忙反駁他的話,“哥哥們不用愧疚的,你們已經(jīng)對胭胭很好了,我來到這里便一直被你們照顧著保護著。”
看陸嶼聽見她的話,表情沒有輕快一點兒,反而更加傷感,姜幼胭拽著他衣服的手都更緊了些,她重重得點頭,想要他相信,“真的!”
陸嶼沒說話,目光愈發(fā)潮濕溫軟。
“只是我們覺得自己無能為力。”趙瑚珊推開門,遙遙看過來。
“二哥哥。”
趙瑚珊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佯裝輕松地笑了笑,“我身上的煙味太重了,就先不過去了。”
趙瑚珊靠在門上,挑著眉毛神態(tài)輕松地問她,“胭胭妹妹一直叫我們哥哥對嗎?”
“嗯。”她一直是叫哥哥的。
趙瑚珊低眉輕輕笑了一下,而后彎著唇,目光認真,“那,胭胭妹妹有真正地把我們當成哥哥嗎?”
“當然!”姜幼胭轉(zhuǎn)過身,正面對著他,神情嚴肅,秀氣的眉毛微豎。
她回答得很急切,模樣很是不滿和惱怒,惱他們怎么會問這個問題,怒他不相信她把他們當哥哥。
“我們也是把胭胭妹妹當妹妹的。”趙瑚珊愉快地笑了,“是家人。”
姜幼胭抿唇,頰邊漸漸溢出笑窩。
陸嶼低頭看了一眼姜幼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