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將現實中的夢帶到宋君面前,那么他的幻覺自然而然便會消散。
“23歲,長發,生活在這座城市中,做著文員的工作。”
溫茹思考著,卻冥冥中有種感覺,也許,她根本找不到那個女生。
“是因為已知的線索太少,找起來如大海撈針嗎?”溫茹只能想到是這個原因導致自己消極了。
溫茹看著自己對夢的描述,她所有的信息都來自于宋君的夢,他在夢境中與夢的對話,看到的、聽到的,甚至觸碰到的。
而之所以能肯定那些信息真實,也是基于宋君記起的片段記憶。僅有的寥寥數語給了他們無限的聯想,這才確定夢是存在于現實生活中的人。
宋君見過她,對她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溫茹轉著筆,在燈光下留下了一圈圈浮動著的陰影。
“可他為什么要找人去調查她的信息呢?”
“得到她的住址后立刻開車去找她,且避開了方禹,而在出事后,大腦選擇性得將這段記憶遺忘,卻殘留了某些記憶以夢的形式轉告他,讓他再次陷入了尋找她的怪圈。”
是的,一個怪圈,失去記憶前便在尋找她,失去記憶后,他仍在尋找她。
溫茹在紙上畫上一個又一個圈,如同漩渦一般,她看著,卻突然想到了宋君的眼睛。
在某一刻,她也覺得宋君的眼里藏著漩渦。
搖頭拂開這些飄渺的想法,“如果有她的照片就好了,總會更容易找些。”溫茹呢喃著,然后看向手機,又有些后悔那天的莽撞。
一直以來在夢的容貌都是模糊的,可現在,宋君他應該是能看清她的容貌的了。
……
“該我了,我來扔,呀,六點,我要新發嘍~”
剩下的唯一一個黃色的飛行棋從原點出發。
“嘻嘻,你還才出發一個,我都走了喲。”紅裙子,帶著嬰兒肥的小女孩笑嘻嘻得撲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我要贏了喲,笨姐姐。”
姐姐。
宋君從夢中驚醒,一旁的小夜燈微微發亮,他看了下手表,顯示著時間是12點一刻。
陽臺上的窗簾浮動著,帶著些許冷風灌了進來。
“怎么了?”女生軟糯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宋君看了過去,她揉了揉眼睛,見他不答話,放柔了聲音,伸手拍了拍宋君的腦袋,然后又順了幾下,就像在順貓毛一樣,“是做噩夢了嗎?小君君,不怕,不怕哦~”
“嗯,我沒事。”宋君搖頭,然后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穿上拖鞋,下床撩開窗簾把玻璃門間的縫隙合上,輕聲道,“陽臺門沒關緊,有些涼。”
合了門,宋君重新躺回了被窩,睡意淡去,他看著天花板,開口問道,“夢,你有姐姐嗎?”
“姐姐?”夢語氣有些疑惑,然后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宋君沒再問她,腦海里一時是白日里看到的紅色裙擺的溫茹,一時是夢里臉頰相貼相視而笑的女孩,一時又是墻壁上那朵連枝理連脈的并蒂蓮。
好似想了許多,又似乎什么也沒想。
迷迷糊糊間倒是不記得什么時候睡著了。
……
溫茹聽見了走近的腳步聲,沒多在意,繼續用手把土拍平,卻見一雙黑色的皮靴停在了自己面前。
她仰頭看了過去,愣了一下,繼而笑著招呼,“宋先生?”
他沒有事先預約,來得很突然。
此時溫茹正穿著圍裙,在幫玊裊打著下手,給長得過于茂盛的花卉換盆,一番下來,手上和臉上都是土渣。
她下意識看了下手表,兩點二十七分。
“你先忙。”宋君后退了兩步,溫茹點了點頭,抱著花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