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現也只是自己庸人自擾,只要他剃度了,緋璃的心思便會斷了。往后她還會這般熟念自然地與他相處,就像一切未曾發生,她不曾明白那份懵懂,他也不曾知曉。
他貪戀與緋璃在一起時的自在;也害怕這份簡單的關系發生變化。
這樣的發現與變化讓他不安,一心只想逃離。
終究,不過是他的自私懦弱在作祟罷了。
這樣不誠的心,他要如何回答師父。
優曇不逼問,留給足夠他思索的時間和空間。
良久,
七妄開口:“師父,弟子有惑。”
“何惑?”
“如何使得一個人放下。”
“為何要放下?”
“不合規矩。”
“那么如何不合規矩?”優曇繼續問。
“這。”七妄思索片刻,眉眼凝重,“明知沒有結果,執著只是徒勞,便該放下。”
“你自當可勸自己放下,可七妄,你何故讓旁人同你一般放下?”
“可若是不放下,她會受傷。”七妄立刻答。
優曇將他的神情看進眼里,包括他驟然握緊的手,心下已明了。
聞言點頭。
“七妄,茶燙棄杯,這個故事耳熟能詳。”優曇取下燒得滾熱的茶壺,斟了一杯,茶香裊裊間,看著熱氣騰騰的茶杯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放下。”
“茶固然燙手,可對于某些人來說,即便燙傷也難以割舍;而有些人,掌心繭子厚重,摸著滾燙也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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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各有緣法。”優曇將熱茶推到七妄面前。
七妄低頭看著茶杯,不曾伸手去碰,熱氣彌漫中逐漸模糊了七妄的神情。
師父的話不難理解。
是他偏執了,可。
七妄垂眸不語。
優曇又執起那本游記,看了起來。
熱氣漸薄,杯壁上凝聚的水珠逐漸滑落。
那本薄薄的游記也已翻看完。
見七妄仍低著頭保持著看杯子的姿勢,優曇無奈又好笑,道:“你以往當我是考驗你向佛的心,所以不愿為你剃度。”
七妄安靜聆聽。
“那七妄,那你告訴我,為何要剃度?若是向佛,佛門弟子也好,善男信女亦然,都是向佛。既然如此,何需剃度來證明你向佛的心。或者是覺得在虛空寺中你像是異類?”
說這話時,優曇面上是帶著笑的,眉眼亦是溫柔。
七妄沉默。
“那么是我說中了。”
“弟子愚鈍。”
優曇輕笑,“癡。”
這一聲很輕,帶著戲謔和寵溺。
說話間起身走向七妄,伸手揉了揉七妄的頭發,掌下的發質柔軟,讓優曇的笑容愈發深。
七妄仰頭看優曇的笑容。陽光落在優曇的身上,笑容浸染了陽光,細碎斑駁,溫暖異常。
“而現在,你已經有了另外一個答案。即便只是為了借機逃避。”
七妄陷入沉思。
“七妄,聽聞你與了空他們前些日子討論過還俗,我聽著一句話很是歡喜,七妄,虛空寺一直會是你的家。”
咣——
敲響的鐘聲傳遍了整個虛空寺。
“鐘響了。”
優曇向門外走去,回頭沖七妄道:“七妄,該去用飯了。”
古穿今之霸總的小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