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城’,真是動(dòng)聽的名字。”
黑霧中糾結(jié)著一張張猙獰而扭曲的面孔,他伸手,饒有興致地用指尖輕輕撩撥,動(dòng)作顯得溫柔而細(xì)致。“我可是叫它‘死城’呢。”
齜牙咧嘴的惡靈一邊對(duì)他的魔氣虎視眈眈一邊攝于他的強(qiáng)大而膽顫心驚,不時(shí)地發(fā)出震懾地嘶鳴,聲音微弱,模樣蜷縮,全然不似方才待七妄緋璃那般囂張。
而那個(gè)捕頭自他出現(xiàn)便垂著頭安靜地站在不遠(yuǎn)處。
道袍少年胸前的衣裳破碎不堪,同樣安靜地看著他們,他的目光尤為淡然。
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看著來人的目光都很復(fù)雜,似是同病相憐又似是深惡痛絕,以及深深的防備。
在幾人的目光中,來人依舊安然,他“和善”地將魔氣一縷縷地輸給惡靈,卻又在惡靈露出丑陋貪婪的笑容時(shí),將其生生撕碎,沒有血肉泵發(fā)的惡心,尖銳的嘶叫格外可怖。
他瞇眼,慢條斯理地?fù)P了揚(yáng)手,似在抖落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嘲諷道:“百年來,都未有長進(jìn)。”
“迷霧都城是你手筆?”緋璃問道。
他仿佛聽見好笑的事,猩紅的唇彎著一抹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是又如何?”
然后看向兩人憤然的視線中嗤笑低語,似在嘆息,“呵,憑著一腔熱血,就盲目沖了進(jìn)來,前赴后繼,自大而狂妄。”
他低下頭,黑色的斗篷輕輕抖了抖,笑意使得他克制不住地輕顫。
繼續(xù)閱讀!
“可你們誰也救不了,包括你們自己。”他嗤笑了一聲,再次暴漲的魔氣讓七妄和緋璃二人控制不住地匍匐在地。
黑色的靴子碾在七妄的手上,他蹲下身來看向七妄,“而你,佛,又如何?”
“七妄!”緋璃怒目而視。
七妄吐了一口血,卻是抬頭,將手臂前傾,雙手合十,“我佛慈悲。”
“慈悲?你們佛教常說苦今生,修來生。”他一手搭在耳側(cè),佯作思考,一手撐著下巴,纖長的手指輕點(diǎn)著唇畔,襯著殷紅的唇有種沖擊的美感。
“是了,你們總說‘苦今生,修來生’?”他突然大笑,頭向后仰,黑色的斗篷顫動(dòng)著劃過漣漪,他仿佛聽到了極可笑的話,捏著七妄的下巴懟向一旁的血海,“那他們算什么?嗯?”
七妄徒然對(duì)上尸體的眸,灰敗的眸中殘留著死前的恐懼與絕望。方才念的求救再次響徹耳邊。
七妄的眸中紅芒一閃而過。
來人不動(dòng)聲色地勾唇,而后頗為無趣甩下七妄的下巴,起身,移開腳,托著長長的尾音里滿是不屑,“死后不得安寧,又何來轉(zhuǎn)世?呵,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虛偽罷了。”
魔氣的威壓脫離兩人,緋璃連忙將七妄扶起。
魔對(duì)她戒備的目光不屑一顧,“郎情妾意的修佛之人,倒是第一次見著,怎么,這也是你修佛人的信仰不成。”
“放肆!”
七妄氣惱,他不該羞辱佛門,不該因自己一人而羞辱佛門,更不該羞辱緋璃。
“呵,”一陣大力將緋璃吸了過去,他的動(dòng)作極快。
右手緊緊掐著緋璃的脖頸,臉頰貼向緋璃,迫使緋璃雙腳懸空,掙扎無果,緋璃猶如案板的死魚。
他的目光卻是盯著七妄,赤裸裸地威脅,“不過一條臭魚而已。”
漂亮的作品,只差火候了。
眨眼之間,七妄便從他的手上搶過了緋璃,將她護(hù)在懷里,目光深沉。
“咳咳,七,妄,咳咳。”緋璃伏在七妄肩頭重重咳嗽。
“你的目的是什么?”七妄問。
“目的?呵,太漫長了,無聊罷了。”他抬手,一團(tuán)團(tuán)魔氣在掌心迸發(fā),幽藍(lán)的色澤,“噼里啪啦”像一朵朵綻放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