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宋君朋友的稀少,溫茹并沒有太大感官:憐惜或者詫異,一方面他過高的起點讓人望而卻步,另一方面高嶺之花的性子也名不虛傳,他的身邊大多是合作伙伴或者下屬。
而溫茹本身便也不是善于結交朋友的人,一只手尚且能數過來。
不過,能成為宋君承認的朋友,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朋友,這無疑是對自己的認可,溫茹表示,這種感覺很不賴。
這條路上是有公交站臺的,因為人少大約是30分鐘一班次,宋君在站臺停了步,溫茹猜測他有話想對自己說,且有長談的打算。
所以在宋君問了“溫小姐走累了嗎?”的時候便順勢坐在了長椅上。
宋君的提問隨即而來。
“溫小姐相信有平白無故的關注嗎?”
宋君的發問,讓溫茹思考了一下,而后她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總會有讓你關注的理由,喜歡、厭惡、好奇、虧欠……因為某種情緒的產生,而對一個人或者事情關注。”
聽見溫茹的回答,宋君怔怔得看著她,而后呢喃,“果然是這樣嗎?”
“怎么了宋先生?”溫茹聽見他的呢喃,好奇得詢問。
“我始終想不起來那段記憶。”宋君回視溫茹,目光真摯而深邃,“失憶是那場車禍導致的,可那場車禍時我一個人驅車前往何處?想要見什么人,想要做什么事?我全不記得。”
“方禹是在我回國后便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人,不僅幫助我的工作,同時也兼顧我的生活,他幾乎知曉我的所有事情,可那次車禍前發生的事他也一無所知。”
“那是一個秘密,我瞞著他在進行一件事。”宋君停頓了一下,“現在,秘密藏得更深,連我也不再知曉。”
“曾經我并不在意,可現在它影響到了我的生活。”
“我想知道為何會選擇性失憶,是逃避還是自我保護?夢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想知道它到底隱藏了什么,才會導致我對異性產生抵觸。”而其中卻不包括溫茹你,在溫茹安靜聆的目光中,宋君在心中添上這一句。
宋君垂眸,對上溫茹的眼睛,“我想找回這段記憶。”
“我需要你的幫助,溫茹。”
這是他第一次喚溫茹的名字。
也是第一次他說了那么長的一段話,甚至可能比以往加起來都要多。
“當然,”溫茹在他殷切的目光中,彎唇,“我會一直幫助你。”
“我會全力配合。”宋君明白她的未言之意。
“那么合作愉快。”溫茹伸手。
宋君在她的目光下伸手,握住了這只比自己要小上許多的手。
她穿得厚實,又一直收在口袋里,探出來的手很溫暖。
溫暖得不真實,仿佛,不應該是這個溫度,宋君又一瞬間的恍惚。
“怎么了?”溫茹問他,這手握得有些久了。
“沒什么,”宋君搖頭,收回手,視線下意識得看向自己腕上的手表。
溫茹跟著他的視線,兩點四十八分。
想起宋君一貫三點離開的習慣,溫茹看了眼來時的路,思考著她們出來并沒有走太久的路,現在走回去是能趕在三點之前的。
而現在似乎也沒了什么要聊下去的話題,溫茹便從長椅上起身,問了宋君:“快三點了,宋先生,我們回去吧?”
“好。”宋君點頭,緩慢得起身跟在她的身后。
他比溫茹身量要高,步伐也大一些,可現在卻保持著落后溫茹一步,他的視線在腕表上停留,時針離三點很近,他幾乎能清晰得聽到秒針走動的聲響,那點褚褐色恰好落在三點的上方。
他恍然想起自己似乎許久沒有更換過腕表,而這只腕表的檢修也一直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