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看去,卻是水中,不斷閃爍著一絲絲白色的線條,就像蛛絲一般。
稠密而粘膩。
七妄伸手,解除手上的避水咒,手觸碰到了湖水,“蛛絲”立刻依附在手上,泛起光暈,一點點修復七妄手上的傷口。
伴隨著的是數已萬記的畫面,突如其來地一涌而入七妄的腦海。
“娘親,娘親,快來看!好大的霧呀!”小姑娘拉著母親的手,一臉興奮地指著靠近的霧霾。
“李大哥!你在哪!”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連聲音也只能聽見自己的回聲!
“乖乖,這告示懸賞可真大,要是成功了,咱們一輩子都不用愁了!”胡須覆面的漢子露出一雙精光閃爍的眼,勢在必得。
“嗚嗚嗚,求求你,當過我們吧。”
“哈哈哈!殺吧,殺吧,都去死吧,真是痛快啊!哈哈哈~都死吧。”
……
快樂的,痛苦的,茫然的,麻木的,希冀的,墮落的……萬千情緒爭先恐后地沖進七妄的腦袋里,不斷掙扎沖撞著七妄的神識,一時間只覺得頭疼欲裂!
青筋暴起,原本溫和的臉變得猙獰。
“七妄,七妄!你怎么了!”發(fā)覺不對的緋璃立刻就要解開身上的禁制,去查探。
“殺,唔――”七妄驟然睜開眸子,猩紅一閃而過,戾氣鋪天蓋地地涌來,讓緋璃下意識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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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事。它們只是在借助我的身體發(fā)泄憤怒。”
只一瞬,七妄伸手附上緋璃的,垂眸搖了搖頭,阻止她的動作。
而后抬頭,方才的戾氣消失不見,對著緋璃擔憂的眸,七妄眸光沉靜,帶著安撫,語氣格外凝重,“那些全是念力,被囚禁在霧霾中城里人兩百年來的念。”
“囚禁?念?”緋璃看向稠密扭曲的念,喃喃,“這些全是念嗎?”
念是人內心的最深的愿望,貪癡噌恨,全是念力。
與執(zhí)相同,念非鬼非妖,是勾存于世的一股氣,而與執(zhí)不同的是,念更為沉重,隨著時間的增長而龐大,但同樣需要依附旁物而生,一如槐城槐樹。
“有人將這些念在靈魂最清晰,最痛苦的時候剝奪,而后將它們禁錮在此,”七妄的臉上露出了悲憫,“結界下的物便是已念力為食,獲取養(yǎng)分,得以維系這座孤城的無數輪回。”
“若是念被不斷的強制產生會怎樣?”
“沒有靈魂的死物。”隨著七妄話落,周圍的念開始沸騰,卻是帶著刺骨的寒意翻涌,無聲地哀嚎、咆哮。
夜風帶著些許悶熱,四個人卻自覺地選擇了長袖長褲的睡衣。
對面的寢室樓都還亮著燈,聽著耳畔不時傳來的蟲鳴聲,席崎開口,“早點睡吧。”
趙瑚珊撐著胳膊離開欄桿,點了點頭。
裴金虎撓了撓頭發(fā),抬腳,又放輕了步伐。
陸嶼看了向席崎,微動了嘴,本想說讓他和自己湊合擠著睡,最后什么也沒說,微低著頭,劉海遮住了眉眼。
席崎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一個進屋,小心地挪著門關上。
席崎的床由小姑娘睡著。
他本打算去客廳的小沙發(fā)上睡,卻被趙瑚珊攔著了。
客廳是沒空調的。
古穿今之霸總的小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