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4日,晴。
我在蛋糕店外看到了一只貓,黑色的,很小一只,眼睛很亮,我想帶走它,只是想想。
3月5日,晴。
它吃了我給的面包,怯怯得靠近,沖我喵了一下,聲音很軟。我想帶走它,只是想想。
3月6日,多云。
它躲在角落里,我趕走了扔石頭的小孩,它走了出來,沖著我叫,好乖。我想帶走它,只能想想。
3月7日,雨。
我撐了傘去找它,它果然還在那里,縮成小小的一團,瑟瑟發抖。我想給它一個家。
它很乖,讓人心都化了。
3月8日,晴。
上班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它,回家的時候一開門它便靠了過來,蹭我的褲腳,作為一個不是很愛洗刷的的男人,嗯,溫柔的負擔。
它真的很乖。
3月20日,晴。
還是被發現了。房東勒令我送走它,或者一起離開。
我是個懦夫。
3月21日,多云。
我給軟軟搭了一個小棚子,可以遮雨,我和它約好每天都會去看它。它蹭了蹭我的掌心,喵嗚了下,很乖。
3月22日,晴。
它在等我,它能辨別我的腳步聲,這讓我很驚喜。它也許懂得我在生活和它的面前選擇舍棄了它,可它依舊待我很親密,它很乖。
3月25日,晴。
我漸漸習慣了家、貓、公司三天一線的生活,休息的時候我會帶它去公園里轉轉,它很乖。
溫茹翻到下一頁,然后愣了一下,又往回翻,日期沒有變動,間隔了三天,只有四個字。
3月26日,暴雨。
軟軟很乖。
我沒家了。
這幾個字跡很模糊,像是被水泅開,暈染。
日記在這里戛然而止,溫茹怔然,想起那天突兀的對話:
“你喜歡貓嗎?”
“喜歡但不想養。”
“嗯,如果不能好好照顧它便不要養它。”他怔然了一下,然后點頭,聲音很輕。
溫茹那時只當是是個愛貓人的勸告。
而現在看,軟軟大概是出了意外。
那張他和黑貓的照片后面摘取了艾米莉.狄金森的一首詩:
假如我沒有見過太陽,
我也許會忍受黑暗,
可如今,太陽把我的寂寞
照耀得更加荒涼。
溫茹摩挲著這段話,心中滋味有些難以名狀。
而在那篇日記之后,肖華便沒有再在上面寫過日記。
這本本子后面都是空白的。
可當溫茹合上日記的時候,無意中翻開了最后一頁的時候,目光停滯了一下。
那里寫了一段話:請不要自責,也無需遺憾,這對我來說,不是一時興起,更像是一場蟄伏。
溫茹怔愣,日記本有些舊了,白皙的紙張邊角處有些淡黃,可這段話的字跡很新,比起前面的文字顏色要亮一些。
顯然寫下時日期很近。
她摩挲著這些文字,恍惚于這是寫給她的嗎?
他知道她心有遺憾,知道她會去他的住處,也知道她會帶回這本日記嗎?
溫茹突然升起了想要了解一個人的念頭,并且,止也止不住。
去看看他的住處、工作環境,了解他的過往。
這樣想著,溫茹突然輕笑了下,似嘆非嘆:“一個瘋子。”
是在說誰呢?
溫茹做事向來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既然宋君與她三個月的合約并未到期,尚有一個月,她也是要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