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方才的話題,都是不想讓對方難為。
他點頭,應(yīng)和,“我這就去了。”
“好啊,熱水器我沒用多少,還是有熱水的。”遲西拿著毛巾包住自己的發(fā)尾,但因為拿得太低,又抬高了手,這才擦拭起頭發(fā)來。
她忘了她才理短了些頭發(fā)的。
吃飯的時候,遲西的臉一直是紅彤彤的。
等吃完了飯,江馳希拉著遲西在客廳里兜圈圈。
遲西不喜歡外出,江馳希便由著她,客廳里散步消食也是可以的。
遲西和江馳希窩在沙發(fā)上看綜藝,遲西被逗得捧腹大笑。
江馳希雖然也笑,目光卻多是溫柔得看著遲西,她的笑容遠比綜藝更能引起他共鳴。
見她笑得夸張后仰,江馳希無奈失笑之余,便忍不住攬過她,時不時地給她揉肚子怕她笑太過最后肚子疼。
她是有前科的。
肚子疼得時候眼淚汪汪讓人心疼又好笑,可江馳希是不愿她疼的,她最孩子氣也最怕疼了。
身后的胸膛溫?zé)幔m然略單薄了些卻讓人格外安心。
遲西拍了拍江馳希放在肚子上的手,點著頭夸獎一副與有榮焉:“我家阿希真是頂頂?shù)暮媚杏眩∥已酃庹婧茫 ?
江馳希被逗笑:“哪有你這樣自賣自夸。”
遲西不服地向后一轉(zhuǎn)腦袋瞪大眼睛看他,齜牙咧嘴,“那你說呢?”大有一副你不認同就咬你的架勢。
笑意更濃,江馳希環(huán)緊遲西,不留空隙,低著頭去蹭她的臉,直到她被癢得大笑伸手推拒。
遲西的掌心有道疤,車禍后的遺留品,徑直地割破她的掌心,隔斷了生命線、愛情線與事業(yè)線。
縫了二十二針,又因為沒有好好養(yǎng)著,留下了明顯的疤痕,凹凸不平,很是猙獰。
江馳希抬手握著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掌心的疤,低頭輕啄了兩下,小心翼翼如視珍寶。
他嘆息地呢喃,“是我眼光好。”
怔愣中的慕容長空沒有回答。
而流螢也沒有在意他的怔愣,仍沉浸在他醒來的歡喜中,“醒來了阿雪就不會擔(dān)心了。”
阿雪?
慕容長空只目光專注地看著少女,思索著阿雪是誰?
白馬因為主人的蘇醒而歡喜,同樣報以喜悅的鳴聲。
他自然是熟悉這聲音的。慕容長空恍然,那聲阿雪是風(fēng)游,的確是白如雪。
“你的傷口還疼嗎?”這樣問著她便有些愧疚,眉心微蹙起的小丘讓人想將它撫平,“可惜我不會法術(shù),若是我會,就能讓你不疼了。”
“不疼。”
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卻是安慰。
他臉上的血污方才被她擦拭干凈,更顯得蒼白如紙,沒有血色的唇輕顫,聲音涼而干澀。
少女愣了一下,唇愈發(fā)彎了,她甜甜地笑,卻搖了搖頭,沒有拆穿他。
“待會兒師姐就會來找我了,她的法術(shù)可高了!”她說得可驕傲了,尖尖小小的下巴微揚,目光晶亮亮的,再討喜不過。
慕容長空卻是聽出一絲怪異,只是不待他去探尋,就被突來的變故打斷。
7.30,江馳希催著西去洗漱,以免她的拖延癥拖到10點多。
江馳希走向茶幾,沒有立刻拿手機,而是先看了上面的時鐘。
時針指向8點。
一如既往地準(zhǔn)時。
他的眉毛輕輕皺了一下,然后就聽著鈴聲到結(jié)束。
但,不間斷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他依舊沒有接,也沒有主動掛斷。
而是聽著鈴聲再唱一遍,仿佛很喜歡這段鈴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