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瑚珊也難得的沒有聲音,抱著胳膊懶洋洋地靠著裴金虎的身上,垂眸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
裴金虎有些不適應這樣的氣氛,撓了撓腦袋,“我們不走嗎?”
趙瑚珊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走吧。”說完便率先背過身去向外走。
席崎抬眸看了一眼趙瑚珊然后拍了拍陸嶼的肩膀,又彎腰把在思索的小姑娘的手牽起帶著向外走。
姜幼胭下意識地便抓緊了握著自己的手,跟著一步一步往外走。
這大風吹得山林“颯颯”作響,連耳畔不時傳來的鳥叫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嘖嘖,奴家當今日喜鵲為何不住歡叫,原來是舊人來了,怎么與你多年不見,你竟是成了這副鬼樣子。”一聲調笑由遠及近。
不待七妄抬頭,便看見一個白衣女子攬住了師傅的脖子,姿態親近至極,長發遮住她的面容,聽聲音卻是極盡妖嬈。而優曇也不推開女子,一向平靜的臉上竟染上了笑意。“師父。”這般不合禮數的場景讓七妄不由得皺了皺眉。
“嘖,你收的徒弟?”女子抬頭,一張小臉白皙如上好白玉,殷紅的小口輕勾,嫵媚狹長眼微挑,似笑非笑的向七妄看了一眼,便又轉回去盯著優曇,小臉愈發湊近,清淺的呼吸撲在優曇的臉上,殷紅的唇近的快要貼上優曇的臉。
即便這般,優曇也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休得無禮。”七妄忍不住開口。
女子聞言一把推過優曇,七妄眼睜睜看著她向自己走進,自己卻動彈不得。
女子捻起蘭花指,挑起七妄的下巴搖了搖,語氣頗為嫌棄“嘖嘖,真是一張漂亮的臉蛋,怎么弄成這副模樣。”那雙漂亮的眼看著七妄半邊披散的長發滿是遺憾和可惜。
當真是無禮至極,七妄的臉一下子憋的通紅,一時也未發覺自己對她并無太多惡感。
“燕離,沒想到,四十年不見,你竟當了和尚,枉奴家當年對你那張如冠玉的臉垂涎不已。”女子放開擱在七妄下巴上的手,轉身面向優曇,潔白的衣袂劃開好看的漣漪,她抬手,素白的指半掩住紅唇輕笑,笑聲悅耳,端得是美艷不可方物。
“傾顏,世間早已無燕離,貧僧如今法號‘優曇’。”優曇上前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七妄的肩膀,七妄便發現自己可以動了,七妄無意中掃過傾顏的臉,卻發現她的神色甚是復雜,不過轉瞬,如同錯覺。
“傾顏,優曇此次前來,是來要回那孩子的。”
“嘖,孩子?你可來晚了,那孩子不知被奴家扔到哪里去了。”聞言,傾顏掃了一眼七妄,低頭拂開散落在胸前的長發,吹了吹染的鮮紅的指甲,說的漫不經心,“想來,怕已是被分食了吧,你可是知道這里妖怪多的。”
“你這妖女,那只是個孩子。”七妄怒目而視,也只換來女子輕輕一笑。
眉眼嬌艷,不笑已媚。而她這笑頗為玩味,三分好笑,七分諷刺。
“傾顏,將他帶來吧,莫再讓他的父母擔心。”優曇偏頭看了眼七妄,眉眼依舊平靜。
“死了。”不咸不淡的開口。
“你!”七妄瞠目,已要動手。
“莫要妄動。”優曇抬手按壓住其肩膀,帶著幾分安撫意味。
“怎么,讓我將骨頭還給他嗎?”傾顏只掃了眼優曇的動作,開口挑釁:“呵,不,怕是骨頭都找不到了。”傾顏唇間溢出一抹嗤笑,滿是涼薄和惡意。
“傾顏,”優曇聽到此話,也不禁皺起了眉,“禍不及稚兒。何況,你身上并無殺孽。”
這話一出,七妄也忍不住皺眉。
“是嗎?”
傾顏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抬頭嬌笑起來,笑得波光瀲滟,許久,才用指間挑去眼角溢出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