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擅長廚藝,不過在煲湯方面卻頗有天賦,于草藥方面也格外聰慧。
只是煉丹之人需要有自己的丹火,于她再高的靈藥天賦也只是徒然。
幸而她不曾因此沮喪氣餒,尋常草藥于她也能發揮幾倍的藥效,歷練比試時有磕磕碰碰,雖不及靈藥有用,可對于不寬裕的練氣筑基弟子來說,倒十分方便。
而練氣期的大多是剛剛離家的孩子,流螢于他們,煮藥煲湯,噓寒問暖,是略顯冷漠的宗門唯一一個富有煙火氣息的存在,她給了他們第二個家。
姜幼胭的這場戲是作為后期的回憶穿插,是碎片化的存在,而姜幼胭卻是每個場景都需要拍完的。
她拿著芭蕉葉編織的扇子蹲在藥爐前煽火,煙火繚繞間,依稀可以看見她面上溫柔而滿足的歡喜:她也可以為宗門做些事的。
宗門新收的弟子,不過五六歲的年紀,扎著羊角辮,蹲在宗門的臺階上眼巴巴地望著空蕩蕩的長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哭啊,不哭啊。”流螢把小人抱在懷里,“我們先上藥,換換鞋子好不好?”
小孩子的腳在走試煉梯的時候早已磨破了,可他卻不知道疼了,他還不明白修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也不懂為何修仙就要與俗世了斷。
他只知道自己離開家了,他的爹爹娘親不要他了。
小孩子哇唔一下子就嚎啕大哭起來,抽噎著控訴著自己的委屈,“阿爹阿娘不要寶寶了!”
是叫寶寶啊。
流螢聲音愈發溫柔,拿著手帕給他抹眼淚,“寶寶的爹爹和娘親沒有不要寶寶,他們也會想寶寶的……”
“寶寶要好好修煉,快快升階,這樣就可以接下山的任務了,也就可以去看爹娘了。”
“真的可以見爹娘嗎?”小孩子聽到后立刻就看向她,眼神濕漉漉的,因為期待而格外灼目。
流螢淺笑著,回答的不假思索,“可以的。”
“那,會很快嗎?要多久呀,能明天嗎?那后天?十天可以嗎?”小孩子睜著眼淚汪汪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她,掰著手指一臉糾結地加著天數,等說完了十天后又期待又后悔,“十天好長啊。”
流螢沒有回答他,在他的認知里,十天已經很長很長了。
那他要等多久才能下山呢?
要很久很久。
她輕輕地拿清水給他擦拭干凈小腳丫,然后憐惜地涂抹藥膏,“要等你長大啊。”
流螢涂藥的動作很輕,也也不疼,冰冰涼涼的,小孩子好奇地看著她,復述著,“等我長大?”
“平平安安地長大、順順利利的修煉、然后再如愿以償地下山。”
流螢給他的傷口包扎好,又給他套上了鞋子,溫柔如水地笑著,在她那盛滿星辰的眼睛里,全是對未來的美好期望。
阮黎聽到聲響,看了過來,席安不由得驚艷。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
他的眼神微冷,透著疏離,可看過來的樣子只讓席安想到了“翩翩濁世佳公子,富貴功名總等閑。”這句詩。
夜深,幾月光透過窗楹,七妄看了看身側呼吸平穩的師傅,終是輕手輕腳的掀開了被褥,穿上鞋子,小心地推開門又輕輕地關上,向傾顏筑的方向走去。
床上本該已沉睡的優曇緩緩睜開了眼,嘆了口氣,這才閉眸放緩了呼吸睡去。
“你來了。”不待七妄敲門,房門卻是自動打開了。七妄抬步進去,室內便亮了起來。只看見傾顏端坐在桌前,紅發白衣含笑看著自己。桌上擺著兩杯茶,傾顏一手撐著頰,一手抬著往紅爐加著柴禾,紅爐上煙霧縈繞,茶杯已經沒有熱氣,便知她已是等了一會。
“女施主,七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