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便睡著了,三天后他到了虛空寺,是優曇法師親自將他抱出來的,彼時他手腳冰涼,臉上是未干的淚痕,優曇法師親手用溫熱的帕子為他擦干了臉。
彼時了見、了然和了能雖然年幼懵懂,卻抱著被子陪著他守了他一夜。
后來他剃度,成了小沙彌中的一員,明德法師為他賜名了空。從此安候府少了十九子安寧,虛空寺多了個小沙彌了空。
父親是安伯候,享世襲,妻妾成群,他是溫姨娘的孩子,溫姨娘生得極美,性子卻溫和不爭,隨著日久,父親的寵愛淡了下來,兩人在府內的生活愈發清苦。
有溫姨娘陪著,安寧的童年倒也十分快樂。
可這樣的日子并不長久。
府中庶子頗多,活下來的卻不多,安寧排十九,不是最小的,底下還有一名庶妹,逢年過節安寧只見過九位,不是早夭便是體弱。
安寧離開那年父親去世,由于嫡子早夭,府上男兒皆有可能博上世襲一位,原本的暗涌搬上人前,宅內斗得極兇,府中男兒有可能只是一個喝茶的功夫便莫名其妙地死去。
連安寧的飯菜里也被下過毒,只是碰巧被野貓偷食。
后來,溫姨娘便差人偷偷將他送了出來,她說她不求安寧可以大富大貴,只求他平平安安。
至于為何是虛空寺,溫姨娘說這里會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那是最讓當權者放心的牢籠。
可這牢籠里,困著的是誰呢?
安寧翻著冊子,漸漸有了睡意。
那天他從明德法師那回來后便有些魂不守舍,是因為時隔十年安府寄了信來。
那年的宅斗是七哥勝出,然而七哥也落下頑疾,常年病臥在床,身下又無子嗣,如今已是彌留之際。
眼看著安府后繼無人,有人想起了出家在虛空寺的安寧,深居簡出一心禮佛的太奶奶便寫信告知不日便來接安寧回府承襲安候府。
信上還說,身為安家子孫,這是他的責任。
姜幼胭抿唇,“大哥哥說喝牛奶對身體好,也能長高。”
“外公已經不長了。”席老先生撅嘴,難得的孩子氣,等著牛奶杯。
“胭胭和外公一起喝牛奶。”姜幼胭哄道,看著視頻里席崎露出的半張臉,眨了眨眼睛,“大哥哥和我們一起喝牛奶。”
“!”席崎怔然。
“?”席老先生訝異之后,揚了揚眉毛,瞥了外孫一眼,“那好啊。”
老管家憋笑,卻是安靜地退后卻煮牛奶去了。
小少爺不喜歡牛奶和老爺是如出一轍。
席崎抿了抿唇,忽視外公看好戲的心情,對著姜幼胭亮晶晶的眸子,沒有拒絕,“好。”
他其實并不討厭,只是他情緒淡漠,在他們看來少有喜歡的東西。
不過胭胭想著法子勸的模樣,很可愛。
古穿今之霸總的小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