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茶杯里倒些清水。

見優(yōu)曇二人落了座，傾顏才笑著將茶杯推給二人后坐下。她從身側(cè)則拿過一個封著的壇子，掀開蓋子，晃了晃，清冽的酒香飄了出來，白皙的手為自己倒上一杯，“燕離，當(dāng)年一同埋下的酒，如今也釀好。”低頭抿了一口，“只是如今你已出家，倒是不能一醉方休了。你說可不可惜？”傾顏抬頭沖優(yōu)曇笑得狡黠。

“確實有些可惜。”優(yōu)曇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模樣正經(jīng)得讓傾顏反倒說不出話來。

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七妄驚訝，傾顏含笑。

優(yōu)曇伸手將身前杯子中的清水倒了，取過酒壇倒了杯酒，也不喝，只是放到鼻下聞了聞，指腹擵擦著白玉杯子，修剪整齊的指看著竟是比白玉還要美上三分。

“酒香清冽，好酒。”

“呵呵，可不是嗎，桃花釀，柔情長，倒是酒香醉人。”傾顏垂下眼，又抿了口酒。

優(yōu)曇一手捻著佛珠，一手捏著杯子不語。

七妄抱著杯子眼觀鼻，鼻關(guān)心。

“燕離，你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埋酒的場景嗎？那時，”傾顏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脆弱。

“傾顏，渡天劫不容你玩笑。”優(yōu)曇沉沉的目光看著傾顏。

“我可是很認(rèn)真呢，我那么愛美，怎么舍得這張漂亮的臉?biāo)廊ァ！眱A顏握著酒杯的手頓了頓，垂眸一瞬便抬頭笑得嫵媚。

“嗯。”優(yōu)曇并沒有因為這話而展顏，只是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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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安靜的用過，優(yōu)曇看了看天，“既然事情解決了，優(yōu)曇和七妄也該回去了。”

“呵，是該回去了。”傾顏站起身，走向里屋，“我也累了，便也不多送了。”

“也好。”優(yōu)曇點了點頭，也轉(zhuǎn)過身去，七妄卻是看到在聽到這句話后，傾顏的腳步停了下來，卻沒有開口，安靜如同雕塑。

“燕離，她離開的時候，你可曾后悔？”踏出院子的時候，七妄聽到了這么一句話。七妄不由得抬頭看向優(yōu)曇挺直的背影。

“往事如煙，何必深究。”優(yōu)曇說這句話時的腳步不停。

伴隨著關(guān)門的聲音，七妄聽到了傾顏的輕笑聲。那笑聲中似了然又似苦澀，復(fù)雜得讓此時的七妄無法理解為何一個人的聲音里會有那么多情緒。

不知怎么，七妄想到了昨夜傾顏說的那句，“但他還終究未成佛。”

“大概也是兩人太過完美，世間再無人可比，相處久了，男女之間，自然默默生了情意，只是，那兩人也木訥，看不分明，繞是旁人看出了，兩人也只當(dāng)是自己對知己難遇的歡喜。”一路上，七妄總在回想那晚的對話，想著，想著，七妄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模糊的紛飛的桃花，突然對那個喜紅衣的女子產(chǎn)生了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優(yōu)秀的存在，才會與師父相配。

“她很好。”清冷的聲音。

“啊？”七妄抬頭看向優(yōu)曇，這才驚覺自己竟是將心里話說出了口。又訝異于師父竟然回答了自己。

此刻日光正盛，透過樹林斑駁的落在了優(yōu)曇的袈裟上，七妄明明是看不見優(yōu)曇的臉的，卻覺得，師傅此刻的神色一定很溫柔，很溫柔。就像幼時自己無意間看到的師傅撫摸那枚香囊的樣子。

他此刻竟對那個擾了師父清修的女子生不出半分惱意，還產(chǎn)生了好奇。

緋璃口中的夭兒、洞府四季不敗的桃花、桃夭閣的匾額的題字。

夭兒，桃花妖么。

古穿今之霸總的小花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