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爺和我去找胭胭的時候,便沒有找到胭胭,后來讓別人裝作是胭胭迎進了府中,對外說原本便是王爺的未婚妻。”
突然被提到了未婚妻的事,姜幼胭一僵
,她抿了抿唇,有些遲疑,“未婚夫?”
姜暮笙有些黯然,卻是輕笑著捏了捏姜幼胭的鼻子,“嗯,還不是小丫頭你小時候既霸道又好美色,自己選了夫君。”
“我哪里知道他會是攝政王呀。”姜幼胭癟嘴,鼓著腮,小時候小哥哥生得好看又傲氣得不得了,還張口就是好大的湯圓,她又氣又急頭腦發熱就動口又動手了呀。
誰知道,那人會成了攝政王呢?和那時候的他完全不一樣。
姜暮笙好笑地揉了揉他的發,“是啊,誰知道呢?”
聞言姜幼胭奇怪地看向哥哥的表情,語氣很奇怪,既悵然而又愧疚,還帶著冷漠和恨意。
她疑惑地看著姜暮笙,還是雅致的仙人樣貌,目光溫潤,唇角噙著春風般的笑,姜幼胭想,許是她聽錯了吧。
姜暮笙恍若沒有察覺她的驚疑,掌心輕撫著她的發,為她講訴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父親若是知道胭胭回來定會開心的。”
只再低眸時劃過懊惱,差點便被胭胭發現了。
“爹爹他知道了?”姜幼胭睜大了眼睛,杏眸里全是不安。
姜暮笙點頭,“嗯,父親知道了。哪里瞞得住他,胭胭最乖巧可愛怎么可能這么久都不去看他。”
知道姜幼胭的擔憂,他又笑,“父親的身體一向很好,也有顆強大的心臟,不要擔心。”
——
父親最初的確被瞞住了,自己得知京里的消息比攝政王派來尋他的人要早一步,是父親派的人。
對于胭胭那邊他亦有安排,那日即便不是攝政王去尋胭胭,父親的人也會在胭胭登臺之前救出胭胭。
但算無遺策的父親并沒有預料到胭胭會消失,他們誰也沒有料想到這件事。
父親的人沒有救到胭胭,得知“胭胭”被攝政王接入府上照料后便放心了,也更安然地待在牢獄中。
但能瞞住多久呢,三天、五天、十天,半個月。
純善孝順的胭胭不會遲遲不去看望他。
顯然是出了意外。
父親知道胭胭消失了,是憑空消失,無處可尋。
姜暮笙那時是有恨的,他聰敏而又忠誠的父親可曾預料到胭胭會消失?
再見父親是一日后,他將消息遞給了攝政王暗中派去保護他的暗衛。
姜暮笙前去探望他。他驚訝地看著父親,一夜之間他便蒼老了許多,鬢角徒增了幾縷白發,原本平整的面容也增添了幾道細紋。
“胭胭很安全,那是她的宿命。且放心。”父親精通推衍之術。
在這句話后父親的白發又多了幾縷,眼角的溝壑愈發深了。
原本只三十出頭的雅人深致的相貌現在看起來倒像個五十歲的老頭了。
他肉眼可見地愈發蒼老了。
這是逆天而行的代價。
姜暮笙沒有說話,他只是忽然意識到父親會推衍,畢竟他已經許多年不曾用過了。
不知父親,可曾為自己演算過?
姜文字好似沒看見眼前青年的糾結神色,輕笑了一下,眼角的細紋深陷,卻是一如既往地君子端方模樣。
他伸手穿過了牢籠放在了姜暮笙的頭上,語氣慈愛,“別擔心,胭胭過得很好。”
擔心胭胭的何止自己呢?姜暮笙望著父親眉間散不去的愁緒,心想。
任由父親想撫著胭胭那般安撫自己。
“父親還是不愿意離開嗎?”姜暮笙問。
攝政王不是不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