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姜暮笙笑著然后側(cè)頭掩唇咳了一下,“宴上到底不能飽腹,胭胭多吃些糕點待會才不會餓。”
“唉,”姜幼胭想到漫長又拘謹?shù)难鐣矅@了口氣。“我已經(jīng)墊好肚子了,哥哥吃的白少,”她拿了一塊糕點遞給哥哥,“哥哥也吃。”
馬車安穩(wěn)地前行著,徒然晃動了一下,姜暮笙眼疾手快地扶住跌倒的姜幼胭,眉峰輕攏,他撩開簾子,垂眸輕問,“怎么了?”
“回公子,是個果農(nóng)的背簍灑了。”
姜暮笙已經(jīng)看到了跌倒在地的果農(nóng),他欲哭無淚地看著地上的葡萄,大半都壞了,糊在地上形成粘稠的紫。
果農(nóng)一張蒼老的臉上滿是被生活所壓的疲倦。
姜幼胭抿唇,露出了憐憫的神色,伸手輕輕地牽住了哥哥的衣角,小力度地扯了扯。
姜暮笙在果農(nóng)的粗糲的手指上掃了一眼,收回來,又拍了拍姜幼胭的手背,然后吩咐,“文秋,把這些葡萄都買下吧。”
“是公子。”文秋點頭,便下了車去幫老人家撿葡萄,公子向來心善,“老人家莫要傷心了,這些葡萄我們都買下了,你也可以早點回去了。”
“唉,謝謝,謝謝公子大善!”老人家立刻俯身叩首道謝,文秋連忙去攔。
在接觸到老人的手時文秋卻察覺到不同,還未細看老人便一步三回頭地蹣跚離開。
文秋打著簾子,垂眸,低喚了一聲,他把一串完整的葡萄遞了過來,“公子可要嘗嘗鮮?”
姜暮笙看到他手中壓在葡萄下的紙條,卻沒什么意外的表情。
今日,都行動了。
“哥哥?怎么了?”姜幼胭沒看到紙條。
姜暮笙摸過紙條,將葡萄遞了過去,“胭胭,這串葡萄看著很是可口,幫哥哥洗幾顆好嗎?”
“好啊。”姜幼胭接過,轉(zhuǎn)過身去拿車廂格子里備著的水清洗葡萄。
姜暮笙展開手里的紙條:今日宮變,護好胭兒。
是父親的字。
姜暮笙看向姜幼胭的背影,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父親,你這般瞞著胭胭,胭胭到時候又會多難過?
胭胭,會恨我們的。
他將手中的紙條丟進茶杯中,上面的墨跡很快就暈成一團,紙條也泡得軟爛。
他把茶水倒在了一旁的痰盂中。
姜幼胭這時也端著洗好的葡萄轉(zhuǎn)了過來,兩頰鼓著一個小小的圓弧。
“哥哥,你也嘗嘗,葡萄可甜了。”姜幼胭吐出葡萄籽,彎著眼睛笑成了兩彎小月牙。
姜暮笙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碰,姜幼胭沒有躲開,只是疑惑地睜大了眼睛。
“謝謝胭胭,”姜暮笙的指腹碰到她的睫毛,很是溫柔,“胭胭,要聽話。”不要怪我們。
“哥哥說什么,”姜幼胭癟嘴,誤會了他的意思,“我的禮儀很好的,才不會出錯呢”
姜暮笙聞言彎唇,伸手想撫她的發(fā),看到梳理得規(guī)整精致的發(fā)型,轉(zhuǎn)而捏了捏她的臉頰。
“嗯,胭胭一向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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