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在宮外相聚,姜府馬夫瞧見對面馬車隨行的帶刀侍衛的腰牌,立刻牽著馬車避讓開來。
攝政王府的馬車并不高調,放眼京城,比王府的馬車布置華麗的大有人在。
但攝政王府的帶刀侍衛的配置卻是不可復制的頂尖,即便是御前侍衛也不及,因而也不難辨別。
馬車停了,姜幼胭眨了眨眼睛,因為方才吃了顆葡萄,兩頰鼓鼓像個小倉鼠。
“是誰的馬車?”她咽下葡萄才將話問出口,不過京中需讓馬的的人屈指可數。
姜暮笙垂眸,見她唇畔沾了汁水,便拿手帕幫她擦拭了嘴角,一邊道,“是阿崎的?!?
宇文崎的馬車。
姜幼胭咬了咬唇,想到那日攝政王說他可以喚他名字,又想到那日迷迷糊糊間看到的堅毅的下巴,一時神情有些恍惚。
姜暮笙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未錯過她的細微表情。
胭胭依舊未開情竅,對于阿崎,她仍未有女兒家的情態,但她不反感阿崎,或者說早已對會與阿崎結為夫婦這件事承認接受。
這是個好現象,但姜暮笙卻不大愉快。
他捧在掌心的小姑娘啊,他只想她順遂安康,快樂無慮,她要嫁的人定是她真心喜歡的,那個人也定要待她如珍視寶,即便是裝也要裝一輩子。
姜暮笙這般想的時候,那廂攝政王的馬車已經交錯。
宇文崎做的夢很長,但于現實中僅僅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聽見動靜,他舒展了眉宇,長睫輕啟,那雙鳳眸只迷離了片刻便恢復了一慣的冷漠。
他聽見些許馬蹄聲,無非是讓馬的事,手下的人自有主張。
本無意詢問,然,司未已經驅馬靠近窗子,輕敲了兩下窗欞,低聲道,“王爺,是姜府的馬車。”
是笙兄的馬車,宇文崎頷首,他已派人將消息給了笙兄,知音如他,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倒也不必在宮外糾結。
這般想著,又聽見司未快人快語,“王爺,小王妃也在馬車上?!?
姜幼胭也在馬車上?他與太師這般愛護她,即便她今日不來,也并非沒有推脫的辦法。
宇文崎眉心微蹙,又松開。
看著帷帽外猥瑣的人影,宇文崎皺了下眉,低聲呵斥,“在宮里莫要再這般口無遮攔,誤了姜家小姐名聲。”
“屬下知錯?!彼疚凑J錯得很快,心里卻不以為然,私下里還是可以叫了,反正早晚都要改口的。
那還要停嗎?司未雖未開口,宇文崎也從他的身形看出了這個意思。
在他的默許下,司未拉開了簾子。
姜暮笙聽見下人輕敲窗欞的聲響,撩起了簾角,姜幼胭的半張側臉落入宇文崎的眼眸,白皙的肌膚透著健康的粉潤。
宇文崎想,大概是因為知道她在此處的緣故,明明最先看到的姜暮笙,自己去下意識地去探尋姜幼胭的存在。
迎著他的視線,姜幼胭對著他淺淺地一笑,頰邊的梨渦陷下去一個小小的弧。
她的笑容依舊干凈明媚,氣色看起來很好,那日的事對她的影響接受良好。
宇文崎想著,對著她輕輕頷首。
姜暮笙眉眼舒展,笑著喚了聲,“阿崎?!?
“暮笙兄,姜小姐,”宇文崎收回視線,對著姜暮笙,“一道前往吧。”
“卻之不恭?!苯后宵c頭。
說是一道,依舊是一前一后的距離,姜暮笙與姜幼胭到底是作為親眷,一介白身,更無與攝政王比肩的資格。
不過,雖然是一前一后,也教許多人明了姜府的不同。
他們三兩成群,亦有形單影只者注視著此處,默默將姜府與攝政王府的關系的認知又綁緊了幾分。
“這姜府與攝政王到底是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