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司馬蘭臺也準(zhǔn)備上床休息了。
他吹熄了燈,屋子里一下就暗了。
蘇好意在黑暗中徐徐吐出一口氣來,天黑看不清,司馬蘭臺對她的威脅就小了許多。
“被子裹的那么緊不熱嗎?”司馬蘭臺問她。
蘇好意一直在裝睡,這時候當(dāng)然不能接話。
司馬蘭臺知道蘇好意對自己起了防備,并且他敢篤定蘇好意根本沒睡著,因為她的呼吸是亂的。
“一直這個姿勢不累嗎?”司馬蘭臺扯了扯蘇好意的被子。
蘇好意在心里欲哭無淚,心說你管我怎么樣呢?你睡你的就是了。
司馬蘭臺見蘇好意還在那里掩耳盜鈴,干脆不跟她兜圈子了。
他早知道這小東西慣會自欺欺人,更滑的像條泥鰍,一旦溜了可就難抓了。
“晚上睡覺就不要戴束胸了,于身體不利。”
司馬蘭臺這句話讓蘇好意再也裝不下去,要不是有墻攔著她都得嚇得滾到床下去。
“你、你、你……”蘇好意話都說不利索,只會個你你你。
她嘴上雖然說不出完整的話,心里卻明白司馬蘭臺知道自己是女子了。
他怎么知道的?
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他要對自己做什么?
他是把自己當(dāng)成朋友還是……
那個吻……
雖然是在黑暗里看不清蘇好意的神情,可司馬蘭臺知道她此時一定是嚇壞了。
好在這種情形下,她想跑也跑不掉。
自己好好跟她說,應(yīng)該可以安撫下來。
“你別怕。”司馬蘭臺伸手去拍蘇好意,被她迅速躲開了。
“我……”司馬蘭臺收回了手,準(zhǔn)備好好解釋。
這時忽聽外頭墨童問了一聲:“是誰?”
“蘭臺師兄,是我。”蘇好意一下就聽出是卓云心的聲音,只是不知為何居然拖著哭腔。
司馬蘭臺當(dāng)即就起身穿衣到外頭去了。
蘇好意只聽他叫了一聲云心,問道:“怎么了?”
“我做了噩夢。”卓云心哭著說:“我……”
之后說的是什么蘇好意便聽不清了,也沒有必要聽下去了。
卓云心做了噩夢來找司馬蘭臺,二人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這還用多說嗎?
蘇好意的心像墜在江心里的石頭,沉重地翻滾著,幾乎喘不上氣來。
先前那一點點曖昧不明,還沒開出花來就被連根鏟除得干干凈凈。
這一夜,司馬蘭臺沒再回來。
蘇好意睜著眼睛到天亮。
這一夜,好長好長。
有些事想清楚了,有些事想不清楚。
不清楚也沒關(guān)系,不去想就是了。
她穿好衣裳背上包袱,沒知會任何人,徑直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