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柝山。”
舒瑾然蹲下身,在兩名昏厥的刺客身上摸索出兩枚玉牌后,輕聲說道。
那兩枚玉牌是同一樣式,雕刻簡潔,并無太多花飾。正面古篆“宵柝”二字,反面以蒼勁正楷分別刻有“落花”,“晚晴”。正面玉牌,除了正面兩年銘刻外,便只有邊角些許蜿蜒浮雕,再無其他。
卓宇明接過舒瑾然遞來的玉牌,在手中翻看一番,好奇問道“宵柝山是何方勢力,我從未與他們打過交道。”
舒瑾然對卓宇明不曾聽聞過宵柝山之名似乎頗感意外,倒也并無太多表露,當下出聲解釋道“宵柝山是虛靈界最大的一處殺手組織,接受任何人任何勢力的委托。他們會針對不同的刺殺對象索要對應的酬金,如果刺殺任務無法完成,他們會退回一半的酬金。而且宵柝山有個事不過三的原則,就是同一個人,他們只會采取三次刺殺。三次都殺不死,便會退回對這個人的刺殺委托,并且永遠不再接受任何勢力對此人的懸賞。”
看著皺眉沉思的卓宇明,舒瑾然接著說道“據說宵柝山的創始人乃是詩仙李義山的擁躉,宵柝山中宵柝二字正是取自空聞虎旅傳宵柝,無復雞人報曉籌。而宵柝山七十余名殺手的花名,也皆是取自李義山的詩名。比如這落花,晚晴二人便是如此。”
卓宇明聞言點頭。
三名刺客殺手,兩個初入洞玄,一個元嬰巔峰,其中一個還是劍修。這個陣容若是元嬰境的自己,哪怕有昊天鏡傍身怕也是難以全身而退吧。如果是在兩族戰場上見到自己自己駕馭人皇三寶的人,斷然不會用如此修為的殺手。再者即便這三人得手,對方又如何能確保得到自己身上的人皇傳承呢。看來雇傭宵柝山的勢力必然是很久前下的委托了,那就只能是玉霞宗,潤澤山之流了。
心中理清脈絡后,卓宇明凝聚刀光,對著兩名暈厥在地的殺手心口各自一刀。這些欲置自己于死地的殺手,雖然并無舊怨,但也沒有放其生路的理由。
以氣刀將二人元神一并抹殺,卓宇明微笑說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大概猜到背后出錢買我人頭的是何方勢力了。”
他可是眼睜睜看見舒瑾然貼著神速符一路從四樓客房沖到頂層亭閣前來支援自己的,當時那臉上急切的擔憂神色可做不得假。想到此處,卓宇明不覺一股甜蜜油然而起,整個人好似泡在靈果漿汁中,滿是甜膩。
舒瑾然倒是沒注意他那一臉暗帶得意的古怪笑容,反倒是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這宵柝山一擊不中,必然還會有后續兩場刺殺。這次洞玄境的殺手奈何不了你,下一次可能就是歸藏境修士出手了,再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地仙境界。宵柝山高手無數,幾千年來與無數宗門勢力結了死仇卻仍然屹立不倒,你一個洞玄境又怎么逃得過他們的追殺呢?要不你返回鎮妖城,有封將軍坐鎮,他們肯定不敢去那殺你的。”
看著佳人臉上關切的神色溢于言表,卓宇明不禁心頭一熱,踏步上前,握住了舒瑾然的右手,輕聲說道“瑾然,不用擔心,我一定不會死的。”
舒瑾然被卓宇明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驚住了,兩眼怔怔地盯著他俊秀的面龐,一抹飛霞掠上臉頰。
秀眉一皺,一腿飛起,便將卓宇明踹飛出去。
被踹飛跌出亭閣的卓宇明連忙在空中穩住身形,飛身追向著轉身離去的白衣女子。
落在舒瑾然身后,快步上前,卓宇明滿臉賠笑道“對不起瑾然,剛才看你如此關心于我,實在情難自禁,多有得罪。不過那宵柝山剛剛鎩羽而歸,一時半會應該不會再來,大不了我之后改換容貌,再換個名字,他們尋不著我,自然就會放棄的。”
舒瑾然此時也略微有些愧悔,剛才羞赧惱怒之下直接踢了他一腿,力道也沒個輕重。眼見卓宇明低聲下氣地賠著不是,自然也是軟下心來。
“你可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