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了那名邪修之后,卓宇明便帶著曾老四回到了橋頭鎮。
在曾老四幾次三番的盛情邀請下,卓宇明再三推拒后,還是隨著曾老四來到他家。
這位捕快也是勤勤懇懇之人,不大的院落,三間磚瓦房,一口水井,便再無他物了。
“爹,你回來啦,我今天又練了兩個時辰,你答應給我買燒鵝的。”
剛一走進院子,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便快步跑來,拉著曾老四的衣袖邀功。
“越兒,不得無禮。這位是卓仙師,快給仙師磕頭問好。”
曾老四滿眼寵溺地拍了拍少年的腦袋。
七八歲的小鎮孩童又哪會知道什么神仙,不過雖然沒聽懂,但父親發話,照辦便是。男孩當即就要跪下磕頭,卓宇明微微抬手,攔住了他下跪的動作,柔聲說道:“不用多禮,叫我叔叔便好。”
曾越明明雙腿彎曲就要跪下,可偏偏被無形力量拖住身子,怎么都跪不下去,一時不禁滿臉迷茫。
跟著曾老四走進房中,曾老四把卓宇明請到上座,一邊吩咐自家婆娘下廚燒菜,一邊從一間木柜中取出酒水。
兩人坐下閑聊一陣,卓宇明的視線始終放在那個縮在門邊好奇看著自己的曾越身上。
“曾捕頭,你這兒子是不是已經開始習武了?”
“是,犬子今年八歲,已經習武兩年了。不過沒什么天分,至今連馬步都扎不穩當。”
卓宇明聞言一笑,收回了在孩童身上查探的神識。和曾老四對飲一杯,卓宇明開口說道:“曾捕快,你這兒子確實不是練武的材料,你就是請個名師來教,讓他再練個十年八年的,也依舊不會有起色。”
曾老四聞言面色一黯,原本就對自家兒子有些失望,此時再聽神仙開口斷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畢竟自己乃是練武之人,自然也是希望自家孩子能夠練武有成的。
看著中年捕快略顯失望的臉色,卓宇明笑了笑,接著說道:“你這兒子雖然不是練武的料,不過卻有靈根,極有修道天賦。”
峰回路轉,曾老四頓覺眼前一亮,再度柳暗花明。
曾老四驀然起身,向卓宇明抱拳深躬,沉聲說道:“懇求卓仙師將犬子收于門下,傳他道法,曾某人感激涕零。”
卓宇明沒去搭理曾老四,一雙眼睛只是靜靜地盯著曾越。
小男孩被這位神仙看得有些手粗無措,小鎮長大的淳樸孩童想要躲進父親懷里,可看著父親只是低頭彎腰站在桌前,不禁將身子緊緊貼在墻邊。一雙大眼睛看看那位面容英俊的神仙,再看看自己那迥異平常的父親。孩子聽不懂什么修道天賦,什么習武天分,只是看著父親那鄭重神態,似乎接下來的事對自己極為重要。
沉吟片刻后,卓宇明凌空扶起曾老四,輕聲說道:“山上修行,拜師入門乃是天大之事。修道之人最重緣法,師徒之誼也不可輕易決斷。不過我能在此處碰見你父子二人,也算是這孩子與我有一份道緣。這樣吧,我傳他一門修行功法,十年后我會再來此地見他。若是達到了我的期許,我便收你兒子為開山弟子,如若達不到,那便是我二人沒有這師徒緣分。”
說罷,卓宇明雙目中神光大作,曾越只覺眼前一亮,便有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自己腦海中響起。那道聲音說了一大堆玄妙晦澀的話語,孩童只聽得云里霧里,大腦發懵。
神識傳法后,卓宇明又從懷中取出一枚空白玉簡,將云上城的三星訣大半內容烙印其中。
將刻錄完三星訣功法的玉簡和五枚靈石放在桌上,卓宇明再度開口:“曾越,剛才我在你腦中留下了一篇修煉功法,你只要照著練便可以了。日后修行時,將這種石頭握在手心,嘗試著吸取石頭中的力量。等你將那篇功法修煉完成后,便嘗試著讀取這枚玉簡,這玉簡中留有那門功法的后續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