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中,花海在夕陽的浸染下映照出一片金黃。
經不住朱緣狗皮膏藥般軟磨硬泡,舒瑾然只得將與卓宇明相識以來的事跡與她又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長相怎么樣,和那陸圭比起來呢?”
一言不發,眨巴著一雙大眼默默聽了一個多時辰后,朱緣開口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看著這位閨中密友,舒瑾然只覺得不禁有些頭大。自己這位閨蜜的思路似乎總是和常人有些不同,有時候跳脫起來當真是羚羊掛角,天馬行空的讓人難以捉摸。
“長相一般,但我也不喜歡陸圭那種油頭粉面的男人。”
重重嘆了口氣,誰讓自己誤交損友呢,當初相識時,或許還是一拳打死她比較好。
朱緣一手托著下巴,一手在舒瑾然修長的大腿上來回摩挲,喃喃說道:“四十來歲,洞玄境,長相一般,也馬馬虎虎啦。”
摸舒瑾然的腿是朱緣與她相識不久后便養成的一個習慣,并且用挨了上百拳仍死不悔改讓舒瑾然也習慣了她的這個習慣。用她的話說,舒瑾然那一雙腿筆直修長且還細膩光滑,簡直是人間極品。既然那么多男人沒這個艷福來享,就由她來代勞便是,否則不是暴殄天物嗎。
“他有沒有摸過你的腿?”
手上動作驟然一停,朱緣瞪大一雙寶石般熠熠生輝的雙眼,盯著舒瑾然,開口問道。
緊接著,在白衣女子一身拳意洶涌而起時,重重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紅裙女子笑顏盛開:“開玩笑的,諒他也沒這個色膽。”
舒瑾然深吸一口氣,壓制住體內有暴走趨勢的真氣。
以她如今元嬰巔峰境界,自己只要不是搏命出手,應該打不死她的。讓她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或許也不錯?
“哎哎,都說了是開玩笑的啦,你不是這么較真吧。哎呀,我向你賠罪好不啦,別生氣嘛。”
似乎感知到了身旁好友升騰的殺氣,紅裙女子一個閃身躲出去三四丈遠。一襲紅裙順著石柱拖曳而下,少女此時這抱著一根石柱吊在半空中。傲骨錚錚朱仙子,混跡江湖名聲遠揚,靠的就是這可進可退,能屈能伸的高尚品格。
眼見舒瑾然似乎不打算對她武力相向了,朱緣又如同花仙子般從石柱上飛旋而下,復又坐回其身邊。
朱緣撲閃著一雙大眼,滿是期待地看著舒瑾然,問出了最為核心的問題:“喂,你對那個卓公子,到底是什么心思啊?”
由于復雜身世的緣故,舒瑾然從小便沒有幾個朋友,娘親死后,便只有隋晉一直相伴左右。除了身邊這個不大著調的女子,舒瑾然其實并無他人可以傾訴心事。尤其是近日來心中復雜情緒,更是憋得難受。
思慮片刻后,舒瑾然終究還是決定對這位閨中密友如實相告,否則心中積郁沉重,實在不吐不快。
“其實我也有些說不好,剛認識時,便不怎么討厭他,他那點心思在鎮妖城時我就看穿了。可后來兩族大戰時,他又是勸我離開,又是為我繪符保命,心中其實也有些感動。而且當時戰場上情勢兇險,他一個練氣士竟然跟著我沖在最前線,對上那歸藏妖修時,也是絲毫不退,我覺得他至少是個有擔當的人。”
略作停頓,舒瑾然決定還是不要將卓宇明以人皇至寶相助封邢之事說出來為好。
跳過大戰結尾那段,舒瑾然接著說道:“后來離開鎮妖城,那家伙硬是死皮賴臉跟我一路到了西梔國渡口。中間路上,還碰到過兩波宵柝山的刺客,尤其是第二次,那個八品武夫藏身山賊之中,偷襲之下一拳把他打個半死。那次是真的兇險,差一點我兩可能都沒命了。當時他也是催促我離開,不要管他,可是我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他死在面前。”
說到此處,舒瑾然的臉上不禁揚起一抹笑意:“那家伙也是的,好像不管什么時候都能安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