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自開打以來,只是祭出一件本命法寶挨了一拳就再也沒挪過步的開元宗老元嬰就只是滿臉尷尬地站在原地。法寶倒是已經收回氣海之中了,那名女子武夫顯然不打算對自己等人太過計較,要是還傻乎乎地把旗子掛在那兒,豈不是在勸對方,你來打老子啊。
其實一名六品武夫倒是沒有讓雷松太過忌憚,先前也就是吃了被對方突襲的虧,真要是拉開身位,加上開元宗的三名金丹從旁協助牽制,打一個六品武夫還是有信心的。
真正讓他極為忌憚的,是那名被剛開口便被打斷,然后始終笑吟吟站在街角的白衣男子。
那白衣男子雙手負后,只是一臉笑意地站在那,可是卻有一道氣機始終牢牢盯在自己身上。只怕自己一動,便要迎來那人的雷霆一擊。而且那道氣機絕不是什么金丹境界,對方至少也是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元嬰境修士,甚至觀他毫不將自己放在眼里的氣度,是個洞玄境也不無可能。
小王爺被人隔著幾條街扔到河里后,一眾扈從盡皆跑去湘沁河邊救主去了,場間除了挨了一記重拳難以起身也可能是不敢起身的三名金丹外,就只有這位元嬰仙師還站著了。
“這位道友,是還打算和我二人掰扯掰扯孰是孰非嗎?”
卓宇明含笑看著如芒在背的雷松,神色玩味。
雷松雙手抱拳,語氣客氣異常“道友說笑了,在下不過是奉宗門之命來親王府擔任供奉一職而已。之前不過是誤信了那趙吏的讒言,才會來此與道友起了沖突。聽這位姑娘言語,既然是那趙吏不對在先,在下自然不會不分是非,偏頗于那紈绔小子。”
“好,既然是誤會一場,那咱們便就此別過,道友請便。”
見對方言語間立場轉換如此行云流水,卓宇明自然不會非要和這位圓滑識相的元嬰修士爭鋒相對。
將那小王爺丟入湖中已然除了胸中惡氣的舒瑾然就更看不上這等見風使舵的墻頭草了,拍了拍手掌后,便和卓宇明一同向客棧走去。
待兩人離開后,一直倒地不起的三名金丹立馬麻溜起身。
雷松瞥了三人一眼也沒多說什么,畢竟都是求長生的修道之人,何必為了一個世俗親王得罪一個不知根底的修士呢。三人皆是沉默不語,飛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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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早早出門的卓宇明和舒瑾然二人在金陵城中四處逛了一圈。
舒瑾然在一間鋪子里買了一盒山上山下都極為風靡的流蘇胭脂,在卓宇明的慫恿下,當即就涂抹在臉上。那胭脂鋪子的老板娘也是個八面玲瓏的,見這素裙女子姿容驚艷卻明顯妝容手法極為生疏,當下熱情地幫忙指點。幫她涂抹之后,還額外為她在眉心處點畫了一片五色花瓣,再貼上金箔花鈿懸于其上。
經過一番妝扮后,原本容顏清麗的面龐更顯幾分高貴艷麗,生出一抹與平日截然不同的妖嬈氣質來。
一旁大為驚艷挪不動目光的卓宇明只覺自己讀書太少,面對眼前佳人除了一句“好看極了”,竟是想不出其他華麗辭藻來描述。
“好看嗎?”
向來不著粉黛,素顏示人的舒瑾然對著銅鏡中的自己也略微有些別扭。雖然鏡面中女子容顏極為美麗,可終究與平日里相差甚遠,轉頭看向一旁等候的卓宇明問道,神態扭捏。
看得有些呆了的白衣男子只是重重點了點頭,費勁辛苦也就只從嘴里擠出了“好看”兩字。
一旁輕搖羅扇的老板娘看著這對明顯是初知情事的年輕眷侶的笨拙模樣,不禁掩口而笑。
從胭脂鋪出來后,二人便不再于城中逗留,直接出城離去。
二人離開后,不知哪個消息靈通之人傳出了親王之子趙吏昨日被人扔下湘沁河,一頭扎進河底淤泥中的消息。一時間各大茶肆酒樓議論紛紛,這位向來飛揚跋扈